忽然間,地上的血液動了起來扭曲成許多紅色小蟲,倏地結成了蛹然後孵化,他們下意識地用腳踩踏著那些蟲子和蛹卻越踩越多,被踩破的蛹也在那一瞬間成了細小的飛蟲像是在找下一個寄主般尋找著可以吸附的肉體。
  
  「是蠱!」千冬歲大喊的同時拿出火符和爆符往地上丟去。
  
  蟲骨見到火光臉色大變,往千冬歲衝去,「該死的小娃!」
  
  西瑞在第一時間擋下蟲骨對千冬歲的攻擊,夾緊在手指間的鷹爪刀朝蟲骨的頸間劃過去,但在千鈞一髮之際被蟲骨閃過沒真的傷到要害,卻也比在他臉上的傷要深得多,蟲骨如複眼般的眼睛瞪向西瑞,千冬歲也朝西瑞瞪了一眼。
  
  「喂!先說好!這個是我的獵物,不准搶!」西瑞的視線越過蟲骨的頭頂對千冬歲叫囂。
  
  「誰跟你說好!」千冬歲不甘示弱拿出符咒繼續燒蟲,或者說他根本不想讓別人看起來像是被殺手家族的人拯救,蟲子用燒的他就不相信殺不死。
  
  「無知小輩!無知小輩!無知小輩!」蟲骨看著自己養的小蠱在尚未成形便被燒死而喪失理智,不知從哪冒出第二副手臂分別攻擊兩人。
  
  夏碎搶先一步讓冬翎甩纏上那兩條多餘的手臂,冰炎則是一彈指自己周圍的蟲子全部化成灰。
  
  「呵呵,你們以為用火攻就能阻擋得了我族嗎?這些變種蠱有自己的意識會自己尋找宿主將其轉變成我的傀儡,只要有一隻活下來,你們都逃不了……」
  
  「那就不要讓牠們活下來,一隻都不准漏掉。」冰炎每往前踩一步火焰便隨侍在側燒掉周圍的蟲子。
  
  「昨天用冰牆擋下我族攻擊的人就是你?」蟲骨轉過頭去想看仔細紗帽下的臉,心想能同時使用相逆能力的人這世上沒幾個。
  
  「是又如何?」
  
  「殺了你!」
  
  「喂!你的對手是我!」西瑞趁機打了蟲骨的腦袋,「沒人告訴你決鬥的時候要看著自己的對手嗎?其他人只是來殺蟲的!」
  
  千冬歲拿起弓箭對著西瑞的腦門:「馬的!混帳!誰是來殺蟲的說清楚!」
  
  阿斯利安邊砍著蟲子邊吼:「你們兩個不要玩了!」
  
  「對啊,你們別再玩了,我還要回去交差呢!」突然一句像回音般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側傳來。
  
  是誰?站在那裡看了多久?他們卻沒聽見聲響也沒感受到任何一絲氣息,看蟲骨的反應似乎他也不知道那個方向有人在。
  
  那人悠哉的出現靠在牆邊,「怎麼不繼續呢?我趕時間。」
  
  「安地爾別來礙事。」
  
  「誰礙事啊?你們趕快解決我才能盡快回去交差,比申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被兩個小鬼牽制住還能堪稱是鬼王高手?看來大勢已矣。
  
  「你有什麼陰謀?」冰炎隔著帽紗狠狠地瞪著安地爾。
  
  「什麼陰謀都沒有呀,倒是你們這麼多人對一個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沒想到武林也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鬼話,是敵人就殲滅,不擇手段。」
  
  「那當然,我是鬼族啊,冰與炎的殿下年紀輕輕的記憶力卻不太好。」
  
  冰炎冷哼一聲跟這種人起舞只是浪費時間,他低聲對夏碎道:「他沒打算出手就別管他。」
  
  「行嗎?」
  
  他微微含首,也對站在對面阿斯利安用眼神示意要他別在意安地爾,同一時刻西瑞的鷹爪飛了出去直搗蟲骨胸口鑽出個大洞但完全沒有作用,反倒是讓蟲骨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被鷹爪帶走的肉塊變成了許多小蟲爬往眾人腳邊,安地爾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道:「鬼族的要害是其他的東西。」
  
  蟲骨聽到安地爾正在提示對手,「喂!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中間看戲的。」他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倒是你不要分心跟我聊天啊,等等被這些小朋友打掛了看你鬼王高手的臉往哪擺,易容做戲也要把戲給做完,這樣半斤八兩的誰……」
  
  突然一團火球從兩個鬼族中間掃過,「吵死了,飛蛾今天不撲火那就拿火燒!」千冬歲將手中的火符揉成一球開始亂丟,房間內頓時變成一片火海。
  
  「喔喔,好像有點開竅了。」安地爾對著千冬歲笑了笑。
  
  阿斯利安和萊恩兩人用刀戳著小蟲子,「歲!引火!」
  
  千冬歲立刻撒下的火符封鎖了蟲骨的去路,「白癡雞!動作快!」
  
  西瑞再度緊握帶著火焰的鷹爪刀朝著蟲骨的肢幹射去,接著阿斯利安從上一刀插入蟲骨的喉間,萊恩則是往下劈砍一收刀便讓蟲骨的下肢與體幹分離,烈焰持續在蟲骨身上燒著,燒到所有的骨肉都變成焦炭為止。
  
  安地爾拍著手笑了起來,「真是不虛此行,這個我就帶回去交差了。」一彈指蟲骨遺留下的碎塊飄浮在空中,「後會有期,如果你們能從這裡逃出去的話。」
  
  始終盯著安地爾一舉一動的冰炎吼道:「你做了什麼!」
  
  火光之下那藍中帶金的眼眸閃著戲謔,「所有對外通道已經被我封住了,當然是進來之前做的,而且這火勢必得讓他燒盡才行,否則有隻小蟲溜出去,蟲骨的軍隊隨時都可以再集結。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項,第一,殺了我,花點時間自行找出口,不過以現在你們的能力還早得很;第二,等我出去跟著後頭走,但是我一出去就會封閉通道,你們一樣得想辦法出來。或是第三交出景羅天要的安因交換一線生機,亦或是……冰與炎的殿下願意犧牲自己?」
  
  「去死吧!安地爾!」冰炎絲毫沒有猶豫將等待已久的烽云凋戈刺向安地爾卻被他閃過。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那就再會了冰與炎的殿下,希望亞那在天之靈會看顧你。」從安地爾手中射出銀針被烽云凋戈擋下,他冷冷一笑轉身之後消失在燃燒的火焰之中。
  
  磚石被烈火燒得滾燙,木造的梁柱已經不起火燒開始崩塌,「可惡!」冰炎想用昨夜寒冰的能力化解這場大火,立刻被阿斯利安阻止。
  
  「冰炎,你不能再使用昨晚的能力了,大家身上的水符至少能開條路至離外頭最近的位置,再想辦法破壞通道口。」而且安地爾說得對,必須把此地燒盡片甲不留才行。
  
  「不能先滅了再燒嗎?」西瑞提出疑問似乎已經太遲了,火勢蔓延得快速多半歸功於安地爾事前的破壞,看來一切都在鬼族的計畫之中——而黃雀並不是他們。
  
  想盡辦法來到進入地道的入口,那口井的正下方看見一地的碎磚和不見光線的洞口,果然是被封起,空氣越漸稀薄壓得他們喘不過氣,意識也漸漸模糊不清,一個個倒下直到連手臂都無法抬起。
  
  在模糊的視線中,眼熟的袍子圖案衣角完全不受火勢影響地走到身邊,「恕吾等失禮了。」
  
  
  
  *
  
  
  
  藥可解毒,毒可製藥。依藥性、調味牽動五行運作:相生、相剋、制化、勝復、相侮、相乘、母子相及。可治百病,亦可傷人於無形。本卷乃記載藥師一族配藥、用藥與製藥之典範,不得外傳於他族。《藥師卷.初章》白陵然手抄卷之一。
  
  一顆超過百年大樹盤據客棧庭院其中一角,枝葉闊散彷彿與客棧相生相依,褚冥漾靜下心聽見風吹樹葉婆娑的聲響,蹲馬步深吸一口氣,緩推、慢收、握拳、跨步、扭腰、轉身、單鞭下勢、躍起右拳上鉤、左掌刀守切頸……時快時慢的拳法柔如水、硬如剛的層次變化,最後緩慢吐氣收勢。
  
  白陵然正想去房裡找他的途中便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拍起手,「想不到你的拳打得不錯。」
  
  「這只是保健身體實戰上發揮不了作用的。」褚冥漾不好意思得撓撓頭,「不過多少還是學了點皮毛。」
  
  「防禦在實戰中也是很重要的,不管做任何事,只要基本功練得夠扎實要更進一步相對容易。」白陵然微微一笑,「噢!瞧!都看入迷差點忘了,我是來通知你他們已經從湖之鎮撤回……」
  
  「真的?」褚冥漾欣喜叫道,只差沒跳起來。
  
  「這是好消息。」白陵然知道這件事會讓他高興,但是接下來的可能會讓他立刻變臉。
  
  褚冥漾聽見「好消息」三個字心理一沉,「那壞消息?」
  
  「死傷慘重。」
  
  「什麼!」
  
  如他所預料的,「不是他們,是明風、奇雅、惡靈和禔雅喪失不少不錯的人才。」
  
  聽進褚冥漾耳裡只剩下「受傷」二字,後面的話語都已隨風飄散,直到白陵然問起:「漾漾,你想去看他們嗎?」
  
  若有所思的黑眸眨了眨,「可以嗎?」
  
  「我正想派人送藥材去醫療班,一起去吧。」
  
  「好!」
  
  
  
  
  
  -TBC-
  
  
  
  
  
  
  *題外話:西瑞的鷹爪刀的應用是將刀柄夾在手指頭之間,一手大概可以同時使用三~四把左右,使用方式像金鋼狼或是日本的手裏劍。(刀的樣式應該打關鍵字搜尋就會看到惹:3)
  
  *標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刪太多字了!)
  
  
  
  原本想讓破界刀/弓登場一下,但是在這裡面出現也太妖術了,所以又刪掉重來(遮臉)
  
  邊寫邊奔跑邊吶喊:明明是冰漾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會出現這些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退越遠就不想回來的砂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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