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合併在一起而已,因為我懶得算下篇的字數了ˊ艸ˋ
  
  
  
  
  
  「千冬歲。」喵喵拉拉走在前方同學的衣領,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喵喵?什麼事?」千冬歲將被扯歪的領子重新拉正。
  
  「你有沒有覺得漾漾最近很沒精神?」兩人看著另一個同學的身影,整個人快要像旁邊消失的萊恩一樣的存在感。
  
  「嗯。」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冰炎學長那裡好像也是。」
  
  「到是底怎麼了呢?」平時充滿朝氣的女孩,似乎也感染了這不尋常的氣氛。
  
  「米可蕥,你有看見褚嗎?」
  
  「漾漾他、咦?」剛剛不是還在這裡的嗎?
  
  冰炎黯淡無光的紅眼默默地看著那個唯一的空位,「……沒關係,遲早會遇到的。」他只能這麼告訴自己,那個憋腳妖師——褚冥漾的詛咒效力沒有那麼高,很快就會失效,很快很快……
  
  
  
  嚴肅
  
  
  
  事情是從這裡開始的。
  
  那天焰之谷的使者來到褚冥漾面前諄諄教誨、長篇大論,目的就是要表達他不適合和他家少主在一起,最好連接近都不要接近,再加上一句:「吾王已決定相親婚配的對象。」
  
  不過就是這麼回事嘛……跟他講有什麼用呢?自己也不是沒有拒絕過學長,在當初選擇牽起對方的手之前,他就曾經想過有一天會面臨這種場面:對方的族人覺得這不是門當戶對的配對而極力反對,這次甚至找來相親對象來逼退他,問題是選擇的人不是他啊!幹嘛不直接去找學長談啊?
  
  唉、又不是在寫三流連續劇的劇本。
  
  看著褚冥漾不為所動的神情,來者也不甘示弱,打出最後一張牌:「你應該不希望妖師一族再度成為全種族的敵人吧?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
  
  很好,這下完全踩到他的弱點了,他還有什麼選擇呢?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讓族人滅絕吧?那他和學長又該怎麼辦呢?
  
  將所有發生的事告訴回到黑館房間的冰炎,只見那個其中一位當事者,眉頭緊皺、沉默許久,答案總是讓人意外。
  
  「也許……現在分手對你我都好。」如今完全是為了褚冥漾和妖師一族的安全不得已所做出的決定,看著褚冥漾苦笑,如果不是冰牙、如果不是焰之谷的威脅恐嚇,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褚冥漾沒有想到冰炎如此毫不猶豫的決定了一切,沒有討論、沒有詢問過他的意見,甚至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擅自決定,那麼一個勁煩惱的他又算什麼?庸人自擾?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那麼多年來的犧牲與保護又算什麼呢?不需要過問他的意見,因為在冰炎的眼裡自己始終只是個學弟罷了。
  
  褚冥漾淡淡地低下頭,「嗯,我懂了,那麼……我會祝福你,我、會祝你幸福的,學長。」抬起頭看著那個他所深愛的男人,視線被淚水積滿模糊成一片紅紅白白的色塊,那麼他想攜手一起面對的決心又算什麼?
  
  「褚?」他以為褚冥漾會發一頓脾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沉默的接受,還說出祝福什麼的,他才不需要,少了褚冥漾他搞不好連愛情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兩族的人跑出來亂,哪會有今天這種戲碼!
  
  「我會祝你幸福,學長,但是……你將不會遇見真心所愛的人。」褚冥漾用手背拭掉無法控制而滑落的淚,「謝謝你,學長,再見。」等你不愛的那一天,我也許可以是個單純的學弟吧。
  
  「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話還沒說完,冰炎伸出手想抓住急欲離去的褚冥漾,手撈到的只是踏入移動陣的殘影。
  
  難以解釋和無法解釋的狀況,他現在只想掐死那兩個代表族人來到學院擾亂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們出現說什麼他如果不和褚冥漾分手、不去分手、不去相親,就要對妖師一族不利,他能有別的選擇嗎?其他種族已經對妖師的印象根深蒂固了,好不容易由褚冥玥和褚冥漾兩人讓大家重新認識妖師一族,如果這些年來的努力全毀在他一個人身上那就太不值得了。
  
  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身分,父母都已經離開這麼久,當年兩族所付出的財產也都在他考上袍級之後默默地賺了回來,現在對那兩族來說,他明明只是一個同時擁有兩族貴族血統的人罷了,控制他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看著褚冥漾跑走的身影和離去前留下的話語,那種比詛咒還狠的祝福,希望褚冥漾的妖師之力不要在這種時候發作才好,難不成存心想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他嗎!那個笨蛋!
  
  冰炎爬抓著自己披散的銀色長髮,苦惱著到底該怎麼找到褚冥漾解釋他的想法,他只是想保護他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窗框上,戴著面具的夏碎很不識相地開口問道:「你就等相親結束,再去找褚好好解釋不就得了,而且那種程度的言靈,也不是沒有破綻。」
  
  「你確定不會有其他的變數出現嗎?」冰炎一臉陰暗的看著來等他準備好,要去出任務的夏碎。
  
  人家說「戀愛中的腦袋會變笨」這點確確實實的在好搭檔冰炎身上實現,讓他有點想吐槽又說不出口,夏碎低吟了一聲接著又嘆口氣,「你愛褚,沒有他不行,對吧?」
  
  「對。」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就不用擔心,只要你沒變心,褚那邊有一大堆人可以幫你看著,這樣你放心了嗎?」夏碎相信,褚冥漾身旁的那些好朋友會好好關切他的。
  
  「你知道自己抱在手裡,和別人幫忙盯著,感覺是不一樣的。」冰炎抱起被丟在一旁的兔子玩偶用力捏緊,兔子頭上露出一雙和那兔子相似的紅眼,無辜的像是被拋棄的小孩。
  
  擔起照顧小孩責任的夏碎聳聳肩,「隨便你,現在到底要不要出任務?」
  
  冰炎面無表情拎起他的黑袍,「走吧。」其他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
  
  
  
  褚冥漾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不顧那個外星紅眼殺人兔追殺出來的可能性,迅速逃離黑館的房間,畢竟隔壁相鄰的就是冰炎的房間,不想隔天早上還要看到對方的臉色,而且說到底如果不是從冰炎那句話,他也不會說出那種話,乾脆賭氣衝出黑館,不知不覺走到風之白園,還沒走到白園前面就被一堆精靈們推著跑。
  
  「怎……發生什麼事了嗎?」搞不清楚狀況的褚冥漾,因為風的助力越跑越快,快到自己快無法控制,直到一棵大樹前身後的推力才消失不見,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剎車直接撞了上去,撞得自己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啊?褚冥漾躺在草地上好一會兒。
  
  「漾漾,你還好吧?」萊恩對著躺平在草地上的褚冥漾伸出援手,剛剛他遠遠的就看到褚冥漾被一群風精靈推著跑直到褚冥漾狠狠地撞上樹,那些精靈平常不會這樣作弄人的。
  
  褚冥漾無奈的笑忍著痛,在萊恩的協助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泥,「還好。」
  
  「褚冥漾你真的很沒用,竟然會被拖去撞樹。」站在萊恩身後的莉莉亞她親眼目睹整個撞樹的過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褚冥漾身上的傷口。
  
  他說不出口到底是什麼原因,對這些看著他和學長一路走來的朋友們,褚冥漾難以啟齒,嘴角的笑著卻帶著一絲苦味,讓莉莉亞酸不下口拉拉萊恩的袖子,附在萊恩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對褚冥漾丟下一句:「哼!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大小姐我決定暫時不跟你決鬥,再見。」人就消失在他眼前了。
  
  不知道莉莉亞感受到什麼,女孩子對感情這種事還是比較敏感的,而那些精靈們也許是感受到自己和平常不一樣的氣息,想讓他恢復精神才會做出那種無關大雅的惡作劇吧?
  
  褚冥漾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還在思考該怎麼跟萊恩解釋的時候,萊恩先一步抓著他的手丟下移動陣消失在白園裡。
  
  「萊恩?你要帶我去哪裡啊?」這些火星人可以漠視他的人權到什麼地步?
  
  「吃飯糰。」萊恩拉著褚冥漾在棘館的走廊上奔跑,雖然說是普通的學生宿舍也不能這樣橫衝直撞的跑吧?
  
  「為什麼吃飯糰要到棘館?」
  
  「因為外面商店街沒有一個打氣飯糰做得比歲還好吃了。」萊恩,想帶他來找千冬歲就直說嘛!真的是三句不離飯糰的飯糰控,「到了。」
  
  褚冥漾當然知道已經到了,因為萊恩緊急剎車停下來,害他差點撞上萊恩的背,而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來找千冬歲……不過就是自己稍微陷入低潮了一點為什麼就把他當不識路的三歲小孩啊?
  
  千冬歲像是已經算好時間,在他們準備要敲門的同時打開房門,「你們到啦?」
  
  「嗯。」萊恩拎著褚冥漾的衣領,「漾漾在這裡。」順手把他丟進千冬歲的房間裡,然後關上門。
  
  你們是什麼黑道集團嗎?綁架綁得挺順手的嘛!
  
  「漾漾,自己找地方坐,你要吃飯糰嗎?還是喝茶?你應該對茶點比較有興趣吧?」看著千冬歲忙碌的背影和連珠炮似的問話,他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小客廳的桌上就擺著日式抹茶和小點心,轉過頭去萊恩的手上不知道甚麼時候多了一個日式飯糰,讓褚冥漾不經讚嘆千冬歲的速度快到讓人看不清楚。
  
  「啊、嗯……謝謝。」捧著茶杯的褚冥漾低下頭輕啜一口茶。
  
  千冬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視線直直的看著褚冥漾,除了偶爾推一下眼鏡之外沒有別的動作,盯得褚冥漾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嗎?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褚冥漾摸摸自己的臉,應該沒有什麼破綻吧?剛剛撞樹都撞暈了,也懶得去思考學長的事。
  
  「漾漾,你知道精靈們惡作劇的頻率有多高嗎?」
  
  褚冥漾遙遙頭,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想過,只是他們經常對他惡作劇就是了。
  
  「漾漾,精靈們對人類的情緒反應很敏感,學院裡的精靈更是被大家寵壞的孩子,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非常勤奮,沒有惡意純粹只是想讓人感到愉快。」
  
  他好像聽懂了什麼東西……「你是說因為我經常心情不好,所以他們才會經常對我惡作劇嗎?」最好是有這麼經常啦!他們根本就把他當玩具在玩啊。
  
  「也許你自己不這麼覺得,需要我把數據整理出來給你看嗎?」千冬歲真的是不忍心說出口,褚冥漾情緒低落的平均值超乎他想像的高,身為同班同學兼好友,就算看不出褚冥漾內心的變化,從精靈們整他的頻率也可以判斷來。
  
  褚冥漾想了想,反正他會煩惱的原因除了課業以外就那一個,會心情不好的原因除了就那一個也沒有其他的,「算了。」
  
  「漾漾,我可以直接問嗎?」千冬歲有點猶豫地看向褚冥漾。
  
  「什麼問題?」褚冥漾歪著頭,意外的發現原來這世界上還有情報班不知道的事嗎?
  
  「真的真的可以問?」
  
  「想問什麼就問吧,千冬歲。」褚冥漾雙手捧著日式茶杯,讓自己不要這麼緊張,反正遲早他們都會知道事實的真相。
  
  「你和冰炎學長發生什麼事?」千冬歲難得拿下掛在鼻梁上的眼鏡,露出與自己相似又不太一樣的黑眸,「我以朋友的身分發誓,現在所說的話都不會出現在情報班紀錄上。」
  
  以前就算在學校被欺負或是自己受了傷,他都無法開口對其他人敞開心房表達自己的心情,但是現在千冬歲握著自己的雙手,溫暖穩定的力量,剛才在外面忍住的眼淚無預警地就掉下來。
  
  消失很久的萊恩默默地遞上一大包面紙,千冬歲隨手抽了幾張塞進褚冥漾手裡。
  
  褚冥漾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把眼淚擦乾,「嗯,分手了,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原因呢?」千冬歲無法相信這兩個好不容易在一起,在一起之後又羨煞多少人的情侶兼直屬學長、學弟,說分手就分手,再加上褚冥漾一臉無奈又不想說的樣子,讓他更想知道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千冬歲……」
  
  「是前陣子那兩族的人來過,說要把學長的未婚妻送來……是因為這件事嗎?」千冬歲揉揉眉心,他們沒有吵架,再加上褚冥漾過於壓抑情緒到冷靜的態度,讓他覺得不太對勁。
  
  褚冥漾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
  
  「分手是學長提的?學長同意婚事了?」
  
  褚冥漾呆呆地望著遠方,「也許吧。」
  
  「漾漾……」
  
  「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漾漾,你看起來不像是『不會有事的樣子』。」他依稀還記得當初冰炎被鬼族帶走之後的褚冥漾,和現在眼前含著眼淚不敢掉的褚冥漾,同樣憂傷的表情,後者卻讓他更加擔心。
  
  「對不起。」褚冥漾並不想讓周遭的人擔心他。
  
  「不要跟我道歉啊,漾漾,你沒有做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千冬歲摸著他的頭,默默接受千冬歲的安撫,頭上觸感和學長的大手不一樣,這個認知讓他感覺更加的沉重。
  
  「現在這樣你要回黑館住嗎?」
  
  「不過也沒地方可以去吧……現在回家的話肯定……」褚冥漾低下頭,要是被家裡另外兩位妖師知道他被威脅滅族,他們不出來滅了人家才有鬼。
  
  「那就先住在我這裡吧,反正那對搭檔去出任務不會這麼快回來,我可以去紫館好好教育那條蛇。」千冬歲先擦擦手中的眼鏡再掛回鼻樑上,褚冥漾瞬間感受到一股寒意。
  
  
  然後褚冥漾就在千冬歲的宿舍住了下來,躺在別人的床上怎麼都不安穩,翻來覆去怎麼樣就是睡不著,沒有習慣的棉被厚度,沒有習慣的氣息,他以為出長期任務已經習以為常,早該習慣睡在其他床上的感覺,沒有想到他還是會認床。
  
  不過也許不是認床……而是已經習慣那個人的體溫。
  
  不行,得戒掉這個習慣。
  
  緊抓著不熟悉的被子,蓋過頭,強迫自己睡覺。
  
  隔天頂著黑眼圈去上課,千冬歲有點擔心地問道:「睡不好嗎?」
  
  「只是不習慣而已,等下先回黑館拿點東西。」褚冥漾撓著頭打了一個哈欠。
  
  「漾漾,記得一起吃晚餐喔!」喵喵對著褚冥漾的背影提醒著。
  
  「好,再告訴我地點。」褚冥漾揮揮手走出教室。
  
  「真是令人擔心吶!對不對?千冬歲?每次學長出任務漾漾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喵喵轉頭問著低頭寫著筆記的千冬歲尋求認同。
  
  千冬歲不敢跟喵喵說實話,事情比她想得複雜多了。
  
  
  
  *
  
  
  
  褚冥漾才踏入黑館,尼羅告訴他隨時都可以使用蘭德爾之前提供的房間,但是他拒絕了,當時的學長希望蘭德爾學長能夠代為照顧他,但是現在他決定要搬出去住,賽塔也說其他宿舍如果有空房會讓他搬過去……應該只是說說而已,看賽塔嘴角的笑容,一副就是他絕對不會告訴褚冥漾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房間可住的樣子。
  
  而黑館的居民則是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風聲,或者說要隱瞞黑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沒有明講,黑袍也會知道,就算他們不知道,只要稍微問一下學長也會得到大概的結果……總之,就是他要搬出黑館。
  
  導致黑袍們紛紛跟他關心加勸說、利誘加威脅,理由千奇百怪,從他已經習慣黑館生活到「走進黑館就走不出去」這種騙幼稚園小孩的理由都出現了,就是希望他不要搬走,至於為什麼?黑袍們有一致無法對他說出口的理由,那就是——不想面對冰炎的怒火。
  
  褚冥漾搬出黑館影響最大的就是冰炎,會被掃到颱風尾的卻是他們,當然要想盡辦法留住黑館的鎮館之寶。
  
  不過褚冥漾只是對他們笑了笑說,「再說吧。」如果學長最後的選擇不是他的話,他待在黑館也只是礙事,而且他也不想看著學長對其他的人釋出只有自己看得見的溫柔,想到這裡,心臟好像開始抽痛。
  
  回到自己房裡凝視床上的枕頭們,思考著該帶哪一個比較好,不管哪一個都會有學長的味道啊……唉……
  
  他猶豫了許久,久到連身後傳來的敲門聲都沒聽見,等他回過神,手中已經抱著平常學長拿來當抱枕的兔子玩偶,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嘆了口氣,才起身去應門。
  
  打開門看見令人意外的兩位人物,臉色不佳地站在門外的是那兩族的使者,不過是經常出現在學長身邊的那兩位——瑟洛芬和阿法帝斯。
  
  自從學長回來之後,他們對他的臉色還是依舊沒好過,「呃……有事嗎?找學長的話,他去出任務還沒回來。」
  
  「我們知道,妖師。」兩人互看一眼,瑟洛芬才一臉不情願地開口,「可以進去說話嗎?」
  
  褚冥漾回頭看一下自己的房間,好險剛才回來有稍微整理一下,「可以是可以……」話還沒講完他就感受到兩道風從耳朵旁邊擦過,門外已經沒有人影,他慢慢地把門關上轉頭看著已經閃進房間裡東看西看的兩名不速之客,「有什麼事嗎?」
  
  「妖師,你知道明天少主相親的對象就要住進來了吧?」先開口的是阿法帝斯。
  
  「不用擔心,我只是來拿個東西,等一下就會離開的。」褚冥漾捉著兔子,不知道該不該放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法帝斯頓了一下,「是少主要我們來……看好你的。」
  
  「學長是不希望我打擾他們嗎?」褚冥漾抱著兔子縮在沙發上,難不成還怕他去搞破壞?原來在學長的眼中自己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褚冥漾自嘲地一笑。
  
  「不是,殿下的意思是要我們保護你不要被那些無關人士騷擾,阿法帝斯你到底會不會說話?」瑟洛芬在櫃子上找到一個空位就坐了上去,「說到這個,焰之谷會不會太過分?連通知冰牙一聲都沒有就把號稱『未婚妻』的人物送來,到底有沒有把冰牙放在眼裡啊?而且那女人算什麼東西?竟然把殿下的房間改成那樣!賽塔大人竟然也沒有反對!」
  
  褚冥漾傻楞楞的看著在自己眼前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瑟洛芬,還有「那樣」是哪樣?難不成是粉紅色蕾絲花邊?想著學長那個乾淨到貧瘠的房間充斥著女性的裝置風格,學長看到應該會一把火全燒了吧。
  
  「不會說話又怎樣,跟主上他們送來那位大小姐比起來,我寧願站在妖師這邊。」
  
  「啊?」這下褚冥漾真的呆住了,「為什麼?」他們知道他是妖師的時候,不是恨不得把他趕出去的嗎?
  
  「阿法帝斯你這種說法跟認同妖師和殿下在一起有什麼差別?」瑟洛芬只差沒有朝著阿法帝斯丟東西而已,她雖然無法接受褚冥漾的身分,但是她會尊重冰炎的選擇與決定。
  
  「等你見到那位大小姐就知道了。」阿法帝斯則是不為所動的拿起褚冥漾已經倒好茶水的茶杯,「妖師比較沒有殺傷力,否則少主也不會叫我們看住他了。」
  
  褚冥漾差點把茶噴出來,有這麼恐怖啊……連殺傷力這個詞都出現了。
  
  「那個……你們也不用特別看住我,最近我不會太常出現在這裡,所以沒有關係的。」
  
  兩人同時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一臉就是「你要去哪裡?這樣要怎麼跟殿下/少主交代?」的樣子,褚冥漾只好告訴他們最近會住在同學那裡,「如果學長回來想用房間的話就給學長用吧。」如果只是單純的學弟,這麼做應該沒有問題吧。
  
  「妖師……」阿法帝斯顯得有點苦惱,好像是因為自己說錯話而自責。
  
  「是我自己決定要搬出去住的,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褚冥漾擺擺手叫他們不必在意,「這樣對大家都好。」自己也該戒掉依賴學長的習慣了,以前不曾正視這個問題,是因為學長無意識的會寵他,他也很自然的習慣學長在身邊,但是現在是真的該戒掉了。
  
  瑟洛芬和阿法帝斯互看一眼,用褚冥漾聽不懂的語言對話,聽起來很像學長經常和那兩族人溝通時用的語言,不是通用語也不太像精靈語。
  
  『殿下有同意這件事嗎?』瑟洛芬皺起漂亮的臉,『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阿法帝斯維持相同的表情,平淡的承述事實,『少主只說別讓他受到傷害,其他的事我們管不著。』
  
  『可是……』殿下回來一定會發飆。
  
  『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做好自己的工作,瑟洛芬。』
  
  「呃、那個……我該走了,你們繼續聊。」褚冥漾不知道何時抱著兔子默默退到門口,既然他們不希望自己聽到,那他自己迴避總可以吧。
  
  「等一下。」阿法帝斯轉了過來。
  
  「學長如果罵人的話,就說是我決定的。」褚冥漾抱著有他一半身高的兔子,微微點頭之後,快速地跑下樓。
  
  「讓他跑掉真的好嗎?」瑟洛芬有點擔心自家主子回來之後會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們。
  
  而阿法帝斯聳聳肩,「少主只希望這段時間內能夠確保他的安全,在哪裡並不重要。」
  
  
  
  *
  
  
  
  冰炎沒想到任務之後回到黑館迎接他的是被陌生人佔據的房間,一踏入就感覺到一股不熟悉的氣息,是誰擅自闖進他房裡的?
  
  「啊!冰炎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小姐等您很久了呢!」
  
  這個人是誰?小姐又是誰?誰把他的房間裡面堆了奇怪的東西?
  
  「亞殿下,任務辛苦了,來休息一……」
  
  冰炎皺起眉,不熟悉的香氣衝進鼻腔內,「滾出去。」
  
  「什麼?」女人精緻的臉孔扭曲了一下。
  
  「我說滾出去,帶著你的東西和僕人,給我滾出去。」
  
  「亞殿下,我是您的未婚妻……」
  
  「你不走,我走。」冰炎才剛回到黑館正想休息,沒想到遇見的是不請自來的陌生人,佔據他的房間就算了,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就算了,還自稱是自己的未婚妻,之前明明就說是「相親的對象」,和「未婚妻」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已經累到完全不想反擊,走出房門轉身,打開另一間房門,關上。
  
  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黑袍隨手一扔,直直地倒在褚冥漾的床上,從夏碎那裡知道褚冥漾想搬出黑館,借住在千冬歲那裡之後,自己的心就一直靜不下來,當時應該先和褚冥漾討論要怎麼解決,但是想保護他的心太急才會脫口而出,要是褚冥漾那個鱉腳妖師的詛咒真的靈驗了……他不敢去想。
  
  抓著床上的枕頭,突然發現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褚冥樣竟然連送他的兔子玩偶都帶走……
  
  
  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褚……
  
  
  
  
  
  
  
  
  
  
  
  -TBC-






  ~*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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