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本預購持續喔*
  *標題不符(又來)
  *回憶有。

  
  
  
  院長辦公室,小小的身軀陷在單人沙發裡,碰不著地的雙腿搖啊晃的,突然想念起那個和他約定好的人,他的家人……
  
  「烏鷲,院長跟你說過要坐好。」坐在對面的大人,拿著一個藍色的資料夾,不時抬頭看他。
  
  金色的大眼不服氣地回瞪一眼,如果不是和漾漾的約定,他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裡,漾漾什麼時候才會來接他呢?就算全世界的大人都是騙子,他還是相信漾漾不會食言,一定不會……
  
  漾漾不會忘記的,不會……
  
  「烏鷲?」那個被稱為院長的年輕男子,突然放下資料夾坐到離他最近的位置上,大手輕輕擺在他的頭上,隨手抽了幾張衛生紙擦拭著他的眼淚,「怎麼哭了?被欺負?」這幾個月以來,看著這孩子從一開始人生地不熟,看到誰都像刺蝟一樣防備著,一直到和其他的孩子上團體課程能夠融合其中,雖然經常被孩子們的童言童語激怒,卻沒見過他真的動手或是像現在這樣擦著淚水,而偏偏這次打了人也哭了。
  
  「…………他們說漾漾不會來接我、他們說根本沒有漾漾這個人、他們說漾漾騙我…………」就算自己是這麼如此相信著……
  
  放在他頭上的大掌輕輕拍了兩下,「漾漾,有打電話給我,說他在忙過一陣子會來接你回去。」
  
  「那為什麼不跟烏鷲說話?漾漾根本沒有打電話來對不對?」
  
  「烏鷲想要的話,院長現在可以幫你打電話過去喔……」
  
  他呆愣地看著穿著醫師袍的人,但他卻搖頭,「不要、我不要……」
  
  「為什麼呢?」
  
  「漾漾在忙,不會接電話的……」
  
  「不打打看怎麼知道呢?」院長拿起電話直接播了一組號碼,連查都不用查地直接播出,好像那組號碼一直記在心理,沒多久他露出笑容,「漾漾,烏鷲想跟你說話不過不敢打,所以我就代勞了,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要通知身為監護人的你,晚點再講,現在……請你等一下。」
  
  他將電話遞給傻愣住的烏鷲,一雙小手顫抖著接過,「漾漾——」
  
  聽見許久未聞的聲音有種不真實的暈眩,只有那個人不會在意他的過去,那個連自己都不願意再想起的過去……
  
  從他能夠自己思考開始,就已經在個環境裡面生存,被養成為一個殺手的孩童,不知道同年齡朋友的感覺,沒有正常人該有的情感,不聽話的時候、沒有完成任務的時候會被揍到失去意識,然後在冰冷的地窖中醒來……該慶幸自己的年紀還不足以吸引那些人的性慾,看著比自己年紀大一些的孩子成為玩具被玩壞之後,只有死亡和丟棄兩種下場,他還算是有一技之長可以利用,他們也多少會畏懼他的反應而作罷。
  
  家人什麼的他不知道在哪裡,也許一開始就沒有,從一開始就只有他一個……所以不需要多餘的情感,這是他在活生生拔出某個人的腸子的時候領悟到的事,這樣也許就不會再感到疼痛了吧?
  
  『……我會幫你找到家人,所以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那是他不知道第幾次違抗命令,在被迫施打藥物的過程中強行脫逃之後,不知道該去哪裡,只好找了一個看起來有錢的房子躲進去住了好幾天,一直到住家的主人回來,被抓到的時候那個自稱自己是醫生的人說的,應該要把他殺了然後繼續住下去,住到沒有食物或是金錢,但是他卻被那個溫柔的聲音迷惑了……
  
  然後他見到一個有著七彩顏色頭髮的怪人和那個醫生爭吵,隔沒幾天又出現另一個和醫生很像卻滿是血腥味的人……同類的味道讓他產生警覺,被找到了嗎?抓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想是有意識一般抵著醫生的脖子,他卻只是無奈地笑了笑,跟對方說沒關係的……
  
  為什麼?他們並不認識,也沒有利益關係,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他們商量的對策一句也聽不懂,那是不一樣的世界……他無法理解的世界……也許應該再度逃亡,身體卻動不了……為什麼?
  
  因為相同的金色瞳眸讓他感到安心?但是他們又想怎麼處置他?交給警察或是賣掉?已經無所謂了……他沒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一個小孩子當遊民也很容易被盯上,最後還是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就算了吧……反正這樣的他搞不好連長大都會有問題……自嘲地笑了笑。
  
  一雙大手輕輕地揉著他的頭,『這個笑容不適合小孩子,我們打算將你交給一個人,那個人絕對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們把我當狗嗎?』就像動物一樣可以隨便贈送的嗎?不過也是呢,像他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身上又有很重的毒癮還曾經殺過人,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拒而遠之。
  
  『不是喔,因為那個人比我們更適合照顧你,這是以一個醫生的角度所做的判斷。』
  
  坐在一個有著透明牆面的房間裡,雖然是透明的看似自由卻也同時被監視著,聽不見外面的聲響,只好自己對著空白的紙拿起僅有的鉛筆畫圖,突然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被丟了進來,跟他的情況有點像呢……
  
  和他截然不同的黑眼,無奈地看著他,嘴角也露出不自然的微笑。
  
  『新來的?就算換一個人我也不會說的。』
  
  『欸、算是吧……他們要我跟你聊聊之類的。』
  
  無聊的對話幾乎不想回應他的問題,不過當他知道這裡不是他所想的那個地方的時候,真的愣住了,法醫研究室?現在是把他當屍體解剖了嗎?越想越火大地不做任何回應。
  
  『啊、對了!我的名字是褚冥漾,朋友都叫我漾漾。』沒有帶任何歧視或試探的語氣,以及眼神裡閃爍著如夜晚擁抱大地的柔和,這個人真的只是想跟他聊天而已?『可以告訴我你在畫什麼嗎?』
  
  『只是打發時間。』等待不是他擅長的事,那只會讓他更加地煩躁,他看不懂太難的字,連拼音都不太會,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用圖像表達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褚冥漾拿起他之前畫完丟在一旁的紙,仔細認真地看了起來,時而微笑、時而皺眉,這個人向來都是將心情表現在臉上?是笨蛋嗎?不過一點都不討厭呢……和那些只會冰冷假笑的傢伙比起來,他更喜歡眼前的人……溫暖……也許一叫醒來,就不再是冰冷的地窖,床鋪不再是堅硬的底板,冬日會有溫暖的被子蓋……真的可以嗎?
  
  凝望著眼前的人,滿手血腥的自己真的有資格可以得到這些嗎?成為像他一樣的大人?
  
  情況在另外一個人衝進來的時候有點轉變,褚冥漾的眼神沒有離開過那個人,彷彿他們眼裡只有對方,其他人無法進入的世界,親密地讓人嫉妒。
  
  『不要叫我小鬼!』毫無畏懼的眼神瞪著那個後來才出現,卻奪走褚冥漾目光的人,就算外表再怎麼美貌,性格卻很差,重點是他對褚冥漾的態度,讓他感覺到厭惡,『烏鷲,那個人叫我烏鷲……』
  
  在他面前傳著紙條,不想告訴他的事……他們之間的交談,褚冥漾的注意力從紙上移開,微微一笑,視線對上他的眼睛,褚冥漾準確無誤地在紙上寫下兩個字,他的名字,『這樣寫對嗎?』他不明白褚冥漾的行為,只能看著那個笑容傻傻地點頭。
  
  順著褚冥漾的問題,慢慢地回憶然後回應,他想要的只是得到他的注意力而已……
  
  『褚……』打斷他們的對話,兩人一同轉頭望著他,褚冥漾一臉疑惑,他則是不滿那個銀髮青年總是能吸引褚冥漾的目光,『我先出去了……』
    
  『——漾、漾漾……』烏鷲拉著褚冥漾的衣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
  
  褚冥漾揉揉他的頭,金色的眼眸仰望著他,『抱歉,我們繼續……』
  
  那時候他們做了約定,只要他乖乖地聽從醫生的指示接受治療,然後學習以他的年紀該有的知識,還有不和其他人打架,時間到了,褚冥漾就會來接他,但是對他來說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抱歉,烏鷲,再等我一下……」
  
  「嗯。」濃重的鼻音從話筒裡傳來。
  
  「不要哭囉。」
  
  「嗚嗯!」小手抹過自己的臉頰,「等、等你來……」
  
  「我會過去喔,約好的,食言的是小狗。」
  
  褚冥漾的輕笑,像是柔軟的風滑過他的耳邊,他會乖乖地等待,因為是約定……
  
  
  
  
  
  
  
  
  
  烏鷲篇-電話fin.
  
  
  
  
  
  
  修稿這件事真的讓人感到(blush)
  總是會看到奇妙的漏字和錯字OTLLLL
  感謝校搞小精靈TT^TT
  禮物是有看不完的稿子(喂####
  
  
  第一次的蘭尼在合本裡面喔(blush)
  
  
  砂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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