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瀾 IS BACK!!
  
  
  
  
  
  
  
  
  07.一些過往
  
  
  
  
  
  
  身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羅耶伊亞家族出生的孩子,終生只能有一種職業——殺手。
  
  
  
  「唉……」九瀾隔著看似厚重的眼鏡,過長的劉海,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沒有人敢問他們老大為什麼要如此嘆氣。
  
  自從總局那些小朋友的事平息一段時間之後,他就變成胸無大志、心無大事、天天沒事的閒人,最近實在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可以讓他提起勁。
  
  九瀾雙手插在實驗袍的大口袋裡,在自己的辦公區域走來走去,其他暫駐在九瀾法醫研究室的法醫們,嚇得希望他們的老大不要再隨意走動了,要是手中的大體少了些什麼,會難以向家屬交代啊。
  
  他穿越過辦公區域搭上電梯,卻沒有往位於地下室的停屍間或是病理實驗室,而是來到最能讓他放鬆心情的地方——蒐集室(Collection Room)。
  
  說是蒐集室,還不如說是九瀾至今所有收藏的樓層,一間間分門別類,像是收集人體的圖書館一般,每打開一扇門就可以看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身體、不同的故事,蒐集室離地下室的病理實驗室很近,沒有樓梯的銜接,反而使用平緩的坡道方便病床進出,當然也只有電梯間可以辦別出樓層,也就是上回褚冥漾不小心闖入的區域。
  
  九瀾小心翼翼的打開其中一扇門,從架子上拿下一個罐子仔細檢查保存液的狀態,看一眼標籤上寫著的日期,「啊……這個時間是……」
  
  找到六羅的那一年。
  
  
  
  
  如同前面所說,身為羅耶伊亞家的孩子——九瀾.羅耶伊亞,理應是要成為世界一流的殺手,卻成立了一間世界知名的法醫研究室,專門承接世界各地鑑識相關的各種疑難雜症。
  
  在這之前,九瀾在殺手家族同輩的兄弟姊妹中有不小的影響力,因為他的暗殺能力可說是首屈一指,尤其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取得目標物的內臟,更是無人能媲美,也同時開發了羅耶伊亞家族新的事業。
  
  但是同父同母的胞弟——六羅,在家族的成年禮上公開發表自己不願意、也無法傷害人類的宣言引發喧然大波,可想而知父親和家族的長老相當不滿,畢竟在受訓的期間,六羅的成績優異到大家都認為他會步上九瀾的腳步,成為另一個頂尖的暗殺高手,他們是這麼看好六羅在暗殺界的發展卻遭受到背叛。
  
  父親為了讓六羅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拜託長老們只要求他回家閉關好好反省。也許六羅遺傳到身為醫護人員的母親比較多一些,在閉關的期間翻遍了九瀾房裡的專業醫書,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
  
  剛回報完工作的九瀾,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回到房裡看到的畫面,他知道六羅並不是做不成殺手而是不想做,但是和家族鬧翻實在不怎麼明智。
  
  「看完了多少?」九瀾出聲問道坐在他的書桌前發呆的六羅。
  
  六羅將視線拉回房裡,定眼看著站在書桌旁的九瀾,「一半……不過還有一些。」
  
  九瀾點點頭,轉過身去換下黑色的工作用衣,身為六羅的兄長,他可以瞭解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對於殺人興趣缺缺,但只要是救人會義無反顧的心情,不僅是血液中的DNA在作祟,也有一點叛逆。
  
  「你最近的工作好像增加了?因為我的關係嗎?」六羅看著九瀾難得被衣服撩起的長髮,滿是舊傷的背脊暴露在空氣中,傷痕是以前訓練時不小心弄傷,當然也有受到懲罰的傷痕,反觀自己幾乎像一張白紙一樣乾淨,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出來是誰在替他承受這些他不願面對的家族事業。
  
  已經換回居家服的九瀾,轉身順手把脫下的衣物丟進洗衣籃裡,會由下人拿去清洗再送回,「不是,」金色的眼眸如流光般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神情,隨即又被鏡片吞沒,嘴角勾起無所謂的角度,「為了我自己的成分比較多,這次的對象有難得的好器官忍不住想收藏,就自動增加工作時數。」
  
  六羅低下頭,假裝自己埋首書中,心裡卻已經有了決定。
  
  這時的九瀾只是輕輕擦拭著上臂不小心沾到的血跡。
  
  
  
  *
  
  
  
  這幾日的例行公事:回到家立刻向父親和家族長老報告任務和六羅的近況。
  
  但是今天被告知自己的弟弟已經在龐大的家族土地上消失無蹤,這點令他錯愕,他以為六羅會安分幾天、甚至幾個月。
  
  在六羅曾經坐過的位置上,九瀾努力地回想著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下定決心離家出走的?連自己的親身兄弟都信不過嗎?有點生氣、又有點惱怒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麻熱的痛感瞬間佈滿整隻手掌。
  
  當時還是小學生的么子西瑞,也被派來看著九瀾,他們大概以為六羅多少會和九瀾有所接觸吧。但是看著在一旁砸他房間的西瑞小弟,九瀾有種被當成褓母的錯覺,這小鬼又趕走第幾個褓母了?
  
  「老三,你房間裡沒有別的有趣的東西了嗎?」把書櫃清空、爬上書櫃最頂端的西瑞,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床上不想理會自家弟弟的九瀾。
  
  「叫三哥,西瑞小弟,爬這麼高等下摔下來我可不會救你。」九瀾連抬頭都懶。
  
  「才不要,連六羅都會看丟,承認你是我哥真是最大的恥辱,路上隨便一個黑道大哥都比你好。」在書櫃頂上翹起二郎腿晃啊晃。
  
  「西瑞小弟,我看你就一直待在上面不要下來好了。」
  
  西瑞頓了一下,總覺得他家老三把後面的句子自動消音,「喂!把話說完啊。」
  
  「就在上面待著讓我裝進保存液裡永久保存吧。」九瀾一臉「是你叫我說的」不要拿那張驚恐的臉對著他看,「順便幫你找一對翅膀,這樣看起來就會像坐在石牆上的惡魔雕像。」
  
  「我可以理解六羅要離家出走的原因了,有成天想把自己打包收藏的兄弟,不想逃也難。」
  
  聽到西瑞的說法,九瀾淡淡的笑了,「誰會沒事打包一個和自己相似的屍體回家?我還沒自戀到那種地步,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跟六羅說是小弟你提議的。」
  
  「喂!不要陷害兄弟,你懂不懂什麼叫義氣啊!」
  
  「叫三哥,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義氣問題。」九瀾闔上擱在腿上的書本,決定把西瑞弄出去,最好是能從他眼前消失,這死小孩看不出來他很煩躁嗎?
  
  「吶、老三,你有想過六羅離開的原因嗎?應該不是純粹想反抗家族而已吧?」在西瑞的認知裡,六羅是個會比九瀾想得要更多的人,所以肯定有什麼隱情。
  
  「不知道。」雖然事實擺在那,但九瀾就是不想去點破,站起身走到書櫃前,長手一伸、不怎麼溫柔的就把坐在書櫃上的西瑞扯了下來,像拎小雞一樣將他丟出門外,「最後一次警告你,叫我三哥,否則別再進我房間。」
  
  被摔在走道上的西瑞,摸摸自己的屁股,好像沒受傷似的站起來拍拍衣服,「好吧,三哥,那你知道臭老爸決定找他這輩子最厭惡的條子來找六羅嗎?這下老四不知道是凶多還是吉少,被條子抓到羅耶伊亞家的人,夠他們說嘴一輩子了。」
  
  「放心西瑞小弟,六羅要是有這麼容易被抓到,那就不是羅耶伊亞家的人了。」如果他不願意被找到,那麼就連影子都見不到。
  
  「就怕他想不開啊。」
  
  「他沒這麼容易想不開的。」
  
  「是嗎?」西瑞保持懷疑,「那麼他怎麼會離家出走呢?老三,其實你知道原因的對不對?」
  
  「不對,快滾回你的房間。」否認得越快,越容易讓人起疑,不過對象如果是國小小朋友那就變成輕而一舉的事。
  
  好不容易把煩人的小弟趕走,九瀾打開房間的窗戶,讓秋日涼爽的風灌進來透透氣。
  
  六羅離開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他嗎?
  
  
  那個總是想太多的傻弟弟。
  
  
  希望外面的世界能讓你好過一些。
  
  
  
  
  
  
  
  
  
  -TBC-









  希望上下就能結束(認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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