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高手的話就像一個齒輪,彷彿開啟了什麼然後記憶就在腦海裡不停的旋轉拼湊,為什麼會不記得這些抑或是有人不希望他記得……

「漾漾,你還好嗎?」

褚冥漾睜開眼看見的是喵喵翠綠色的眼睛,一時間還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撐起上半身看看周圍的擺飾敲敲自己的頭,「這裡是……太醫院?」

喵喵倒了杯熱茶遞到他面前順便解釋了他在昏迷中發生的事,「師兄送你過來後就直接去前線了,說有些問題要找傘師父。」實際上真正留守太醫院的大多是不具戰力的女人、小孩居多和少數被分配輪班的鳳凰族人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啊。」那些問題中大概已經有包含他。

「倒是漾漾是不是做惡夢了?」喵喵很自動的搬了張椅子坐在褚冥漾的床頭邊準備聽故事的表情,任由原本趴在腳邊的白貓往床上鑽。

「算是吧。」褚冥漾坐起身來,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床頭,「舅舅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一直想不起的原因在夢裡得到了解答。」那在樹枝間搖盪的三尺白綾,應該是怎麼也忘不了的,「喵喵知道有什麼方式可以讓人遺忘過去嗎?藥方或是法術什麼的?」

喵喵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孟婆湯?」

「孟、孟婆?」那個不是死後要過橋才會喝到的東西?

女孩「嘿嘿嘿」的笑起來,「傳說中,投胎轉世之前……」

「喵喵,我知道是哪個孟婆……」那位有誰不認識嗎?

「漾漾,聽我說完啦。」喵喵接著說下去,「傳說中投胎轉世之前都會經過位於地獄第十殿、冥王殿前六橋之外的醧忘台喝下醧忘湯後才得過橋進入輪迴轉世之道,喝下醧忘湯之後會因個人的業障而有所不同的反應,聽說那位煮湯孟婆其實是鳳凰族的人。」

「咦?」

「這是鳳凰一族裡流傳的故事,而確實也有傳下來孟婆湯的藥方,不過試過的人都說大概只對鬼魂有用,沒有任何人遺忘或發生任何記憶力衰退,更不用說是特地某些事件的遺忘。」

「那藥師一族呢?」

「藥師……」喵喵瞪大眼,「這我倒是沒想過,畢竟那一族在外名聲向來不是很好,若是藥師搞不好真的可以做到。」

「喵喵,謝謝。」

「客氣什麼!好好休息,若想下床走走,我就在附近喊一聲就來。」喵喵露出大大的微笑,將椅凳放回原位拎起白貓的前爪和褚冥漾揮揮手。

回歸到安靜的房間,安靜到他甚至能聽見風聲吹過窗櫺發出細微的聲響,寒冷讓他想起了很多過去隱隱約約記著的片段,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呢喃著:『漾漾,好好保護自己,等你有一天想起來就來找我。』

他下了床,梳洗好,掛在一旁的外衣穿上。

有個必須前往的地方。







都城南方近郊,鬼王高手正悠閒的斜臥在床榻,嗑著瓜子看書,比申在一旁仍舊沒有耐心地踱步,「到底還要等多久?」

「不用多久。」就他所收到的消息,亞那之子已離開都城,來者亦不遠矣。

「你倒是挺不擔心的嘛!」

「您若是擔憂的話就到前線去看看啊,反正有我守在這兒。」

比申看著這個老是悠哉悠哉的鬼王高手都要懷疑他的稱號只是恭維而已。

鬼王高手放下書本走到窗邊,看相遠方快馬上的人影,「瞧,大魚自己上岸了。」

「你想怎麼做?」

安地爾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直接從客棧二樓的窗外躍下,前往迎接循著故事而來的年輕人:「恭候多時,褚冥漾。」

「鬼王高手。」褚冥漾沉著臉隱藏自己的害怕,他知道單獨來找鬼之一族的人在兩軍交戰之際極有可能被冠上叛國通敵之罪,但如果能救更多的人……

「叫我安地爾就好,故人的後裔無須多禮。」

褚冥漾微微蹙眉,誰想要裝成跟你很熟的樣子?

「看來你拾回了一些記憶。」安地爾看著褚冥漾警戒的表情。

褚冥漾不理會他的判斷,坐在馬背上安撫著駿馬原地踏步,「你知道如何能解妖師之毒?」單刀直入的問法,只是想快速地得到解答。

「不如進來我們好好聊聊。」

「告訴我解藥,其他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不論是記憶或是傳聞中這個人的行為舉止沒有一點值得讓他促膝長談。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會遺忘而自己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嗎?」安地爾有些意外,他以為褚冥漾會出現是因為為了得到更多的資訊。

「那並不重要。」褚冥漾歪頭,重要的是他想為師兄或國師府的大家做點什麼。

「可愛又天真……」安地爾搖搖頭,「怎麼好像亞那那個白癡王子。」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進來喝杯茶吧,順便告訴你故事的後續。」

安地爾熟門熟路地將馬匹牽繩固定,領著褚冥漾走進客棧。褚冥漾從剛才開始變覺得奇怪,應該是熱鬧的驛站別說一點人聲了、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跟在一個悠遊自在的鬼王高手身後他有點猶豫要不要逃跑,彷彿感受到身後人的猶疑,安地爾出聲安撫:「別緊張,只是比申跟來了,所以我們有稍微清理一下環境,女人總是比較在意這些。」

整理環境是什麼意思褚冥漾一點也不想去思考,反正絕對不是他想的那種。

帶著他進入小廳坐著,隨意地倒了杯茶水,「那麼我們該從哪裡開始呢?」

「妖師之毒。」褚冥漾淡定地吐出幾個字。

「妖師之毒,」安地爾如催眠吟唱般說著,「那是妖師嘗過超越我們想像中多樣的毒藥經年類月所累積下來的,他的血抑是解藥也是毒,我們試過很多,也失敗很多,結論是如果不知道妖師身上主要培養的藥方,不論是誰來試都一樣,僅有從未解過毒的妖師能解。」

褚冥漾突然想起有陣子大量失蹤後死亡的嬰孩,「你們該不會拿孩子來試驗吧!」

「不過血量太少效果不彰。」安地爾不承認也不否認,「同時我們也發現到有幾個被藏匿起來的線索,一路追到都城內便消失不見,不像是刻意隱匿就只是不見了而已,當我見到你之後便知曉了,凡斯的後人。」他帶著有點懷念的語氣,「你和他長得很像,氣質也像,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沒有子嗣,我大概會懷疑,現在看來應該只是隔代遺傳,你的性格倒是和亞那那個笨蛋一模一樣。

「是的,與你的族人和冰炎的父親——亞那,我們曾經是好友。藥師一族為了收集藥材本來就散落在各個種族部落裡,通常以鳳凰一族的支系作為掩護,畢竟是精通藥理很難被察覺,而鳳凰一族也是少數和藥師一族來往的民族就像是陰陽兩面,鳳凰在陽、藥師在暗。就像一開始我也以為凡斯是鳳凰族的,後來才知道他是藥師一族,不過以當時來說藥師的名聲還是比鬼族好一點點,也比我這個被朝廷通緝的前任主管太醫府的宰相好太多。」

看褚冥漾一臉錯愕的眼神,安地爾好心解釋:「在鳳凰一族掌管太醫院之前,或者說因為我曾經用藥讓當朝皇帝慢性死亡之後,所以朝廷堅持太醫院必須由鳳凰族接管之前,兼任太醫府宰相的人士或沒錯,為了尋找長生不老的秘密年輕的時候就潛入朝廷,當然沒有人知道我的身分。」

「在逃亡期間認識可能也在逃亡的凡斯,然後凡斯撿到亞那,所以我們三個人曾經一起過著流浪的生活。很有趣的組合吧?貴族王子、人人害怕的妖師和逃亡的鬼王高手。」

褚冥漾發現自己一點也笑不出來。

「有一天鬼王高手發現妖師會固定去某些地方,在明查暗訪之下鬼王高手發現那是妖師一族的會面點之一。於是就趁著貴族王子不得不去參加武林大會時製造了一點小混亂,引來其他各民族和門派的剿殺,貴族王子因此染上了妖師之毒,妖師的名聲從此一去不復返的與鬼族畫上等號。」安地爾最後嘆口氣彷彿過去的事都與他無關,「後面的故事就如你所知的那樣。然後我就開始從長生不老轉為研究妖師之毒,每年定期去找亞那做實驗,短暫地延續了亞那的生命。」

「回到主題,身上流著妖師一族的血液,你應該會想知道如何救你親愛的師兄,對吧?」

他咬著泛白的唇,點點頭。

「很簡單,先讓自己中毒,過個幾天之後看流出來的血色沒有變化,便可直接取血用入耀中或直接代替用藥,這是凡斯告訴我的,就連鬼族常用的無解之毒也能比照辦理,而就我所知,無解之毒和妖師之毒其實是同一種。」

聽到這裡褚冥漾站起身準備離去時被動作比他更快的安地爾壓制住,「既然都來了,」一把短刀插進褚冥漾面前的木質桌面裡,「不如就讓我試試吧,解藥。」







冰炎將褚冥漾送進太醫院,在鳳凰族再三保證他沒事之後策馬奔馳前往城外軍營所在之處,距離都城北方三里外的小村已經受到鬼族的侵襲出現零星的紛爭,而南方則有鬼王高手虎視眈眈,都城軍已經將能駐守的範圍盡量擴張到最大。

將馬匹急停在營帳旁,「師父!」

已收到急報的傘站在營帳前為蹙著眉,「冰炎,你不該在這裡。」

「可是師父,我想知道答案。」

傘沉默。

「師父。」冰炎逼近一步,對方長嘆:「這個劫終究是逃不過啊……」

「什麼?」他不懂為什麼平時沒有表情的傘師父露出困擾又悲傷的表情。

「鬼族要進攻了。」傘銀冷的眼看向冰炎搖搖頭,「當你離開都城的那一刻就是信號。」

冰炎瞪大眼,「這是怎麼回事?」

「冰炎——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傘喚了聲他的名字,「在歷史洪流之中必定延續下去的故事,不論最後活著的是你或是褚,你準備好了嗎?」

「我們一定都會活著。」冰炎堅定道。

「很好,」傘含首,「那就快回到褚身邊吧。」

「師父?」冰炎困惑,他明明就是來問解答的,怎麼被忽悠過去?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對傘來說「活著」就是解答,其他就只是中間過程,不管是多痛苦多煎熬。

命運之輪重新開始運轉——







-TBC-



噢噢,我陷入寫不完的焦慮裡了(抱頭)

腦洞再開大一點啊!!!!

靈感大神快降靈啊!!!!



寫完之後,閉著眼睛按下送出,然後就是:我到底在幹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房間狂奔滾動)



一腳踏進別的坑,光明正大一字馬劈腿回不去的砂礫(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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