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Silence

　　
　　
　　
　　
　　太醫院的人陸陸續續到院內，當喵喵看見褚冥漾坐在千冬歲休息的床邊時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剛才在國師府裡發生的事，稍微佇足一會兒提爾便從後方竄入，「漾漾，謝謝你盯著這個不安分的傢伙，不過扇大人要你回府說是鏡大人有事要同你談談。」
　　
　　「好的。」褚冥漾站起身對千冬歲說了幾句要他好好照顧自己的話之後離開，走出病房門看見喵喵站在一旁尷尬地對他微笑，「師父找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千冬歲就麻煩你們了。」
　　
　　「這是當然的。」喵喵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應該是沒有被褚冥漾發現自己奇怪的地方，「路上小心。」
　　
　　看著他離去喵喵跨進門內，提爾神秘兮兮的笑著摸摸她的頭說道：「這種麻煩事推給他們自己人處理就好囉。」
　　
　　喵喵瞪大了眼，沒想到提爾大人也會做這種事。
　　
　　坐在床上的千冬歲沉重的嘆了口氣，「所以你們剛剛是去了國師府？」
　　
　　「是呀，怎麼啦？雪野少爺？」提爾轉頭看向發出嘆息的人。
　　
　　「師父們已經決定好人選了。」千冬歲目光銳利的看著提爾。
　　
　　「千冬歲怎麼會知道？」喵喵坐在褚冥漾方才坐著的椅子上好奇了，聽千冬歲肯定的語氣好像已經看透了所有發生的事。
　　
　　「而且我還知道師父不讓漾漾去，也交代你們不准帶他走。」千冬歲從喵喵張大嘴的反應判斷應該是被自己說中了，不等喵喵問自己好心的幫她解惑，「提爾大人的說了：『要讓他們自己人解決』也能猜出一二。」
　　
　　「真不愧是當今情報班的優秀菁英，不過是幾句話就能猜出端倪。」提爾不在意地笑了笑，「說實話也是一種善意的謊言。」
　　
　　「其實只能拖延時間而已。」
　　
　　「總比他把脾氣發洩在我們身上好吧？各人造業各人擔。」提爾雙手一攤，誰決定的誰承擔，他只是個打醬油的。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希望他能聽進師父的話才好。」
　　
　　
　　
　　11.遠行
　　
　　
　　
　　難得出門的鏡來到安因府上，連著幾日照顧他的賽塔一見到鏡，先是行了大禮之後攙著鏡跨入廳堂門檻。
　　
　　「這裡沒外人就別多禮了，此刻前來是想看看安因，他還好嗎？」鏡輕拍賽塔的手背，熟知這兩位朝中大臣交情有多麼深厚。
　　
　　「用了白陵莊主配的藥之後好上許多，只是體力還需時間恢復。」
　　
　　「白陵藥莊……」鏡輕輕一嘆，「早該猜到的。」
　　
　　賽塔停下看鏡，「大人？」
　　
　　「沒什麼。」鏡在心底盤算著，所有的計畫應該需要做些更改，「走吧，我還得趕回去安撫我家小徒弟的呢！」
　　
　　「大人是說褚少爺嗎？」賽塔雖然很少至國師府，但對府裡的少爺小姐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是啊，扇不打算讓他離開城裡。」
　　
　　「但是他幾個師兄弟不是都……」
　　
　　「他對國師府太重要，甚或對這整個城裡的重要人物都很重要。」鏡意有所指，「如果我沒猜錯白陵藥莊在這個時機入城開店應該不是偶然，也不是偶然救了安因，這一切是會發生的必然。」
　　
　　聽著鏡緩緩輕語的聲調賽塔沒有出聲，靜靜地領著她到安因的房裡，一臉病容的安因清醒地坐在床榻上迎接，「鏡大人。」
　　
　　「快躺好，春天天氣多變別著涼才好，手給我。」安因乖乖聽從鏡的命令，躺回床上從被裡伸出手，讓鏡冰涼的手指搭在手腕上，末了，「看來白陵莊主的用藥比我想得更精明。」鏡笑了笑把手的自由還給安因。
　　
　　「謝謝鏡大人。」安因回應。
　　
　　「好好休養，日後還有些事要麻煩你。」
　　
　　正當鏡準備轉身時安因喚住鏡，「鏡大人，那些鬼族的目的好像是為了喚醒中妖師之毒而沉睡不起的比呂惡鬼王正在尋找解藥之人……聽聞前些日子情報班的人也中了相同的毒，若是以白陵藥莊之藥所解，那麼藥莊必定無法倖免於外。」
　　
　　「若是如此應是要更加放心才對，藥莊已經確立敵我的位置，只要他們願意配合，事情還是有轉圜的餘地。」鏡朝賽塔點點頭要他別送了。
　　
　　賽塔對於鏡的決定有點不放心，「鏡大人還是……」
　　
　　「別擔心，國師府的人在外頭等著。」鏡微微福了身，「先告退了。」
　　
　　
　　
　　＊
　　
　　
　　
　　三位師父所住的院落在國師府的最深處，平常很少人進出的庭園除了細微的流水聲以外，幽靜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人驚醒，褚冥漾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鏡師父專用的側堂裡面，從踏進國師府的那一刻他就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和經過的態度變得不太一樣，不是嘲諷也沒有疏遠，而是一種……感嘆？
　　
　　沒有特別去追究他們的反應為何是如此，也沒有看見冰炎或夏碎，他心無旁騖地踏直直前往鏡師父的住所卻沒人在，他在側堂內轉了兩圈，突然想起鏡師父至安因大人府上未歸，原本想先回房，可是既然提爾大人都說師父有事要談等一會兒也無妨。
　　
　　「漾漾。」這聲音是扇大人，「在等鏡鏡嗎？」
　　
　　「是的，扇師父。」
　　
　　扇立即坐在褚冥漾旁邊的椅子上，雙手撐著頭看著他，「漾漾，我讓你師兄他們參加武林大會，名單上沒有你。」
　　
　　褚冥漾一愣，看著那個外表看起來跟十年前沒什麼差別的扇，很想開口問為什麼，但是若是師父決定的那他也沒話說，畢竟自己的功夫本來就比師兄們差。
　　
　　看他的反應很淡然，扇又補上一句：「在大會結束之前，你不能出城。」
　　
　　「為什麼？」褚冥漾這下可不依了，參不參賽無所謂，為什麼連去旁邊加油打氣都不行嗎？
　　
　　「鏡鏡另外有安排。」扇站起身，「喔！我看到鏡鏡走進院子了。」
　　
　　褚冥漾順著扇離開的動線望去，鏡師父不疾不徐的緩步走來，中途被扇師父攔截被快速地丟了進來，踉蹌幾步正好被他接住。
　　
　　「扇——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鏡難得動怒吼著罪魁禍首的名，一旋身看著眼前的褚冥漾，「咳咳，抱歉有些失態了。」
　　
　　「怎……扇跟你說了？」褚冥漾沉默不語讓鏡感到奇怪，正要問就想到那個把他亂丟的扇。
　　
　　褚冥漾點點頭，「為什麼？」
　　
　　「因為你對我們很重要，冰炎也同意。」看著褚冥漾不聽到正當理由不甘心的表情，「不過現在我說什麼理由你一定聽不進去，要去也是可以，不過有條件。」
　　
　　聽到條件二字的褚冥漾眼睛一亮，「什麼條件？」
　　
　　「把我給你的藥典和醫藥史書背完，通過為師的考驗才准去。」
　　
　　「師父！」這不是為難人嗎？藥典和醫藥史書有一屋子，每本都背完大會也結束了吧！
　　
　　「只有這個條件，不還價。」
　　
　　不、還、價！
　　
　　褚冥漾緊抿著唇地離開鏡師父的院落，什麼理由？什麼考驗？分明就是不讓去嘛！不能去幫忙就算了，連去當個湊熱鬧的旁觀者都不准，太沒道理了！
　　
　　他疾走在穿廊下回到自己的房裡隨手抓一本醫藥史書，要讀就讀，反正讀不讀得完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低著頭走出房就遇到剛練完武的冰炎，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冰炎心裡也有譜了。
　　
　　褚冥漾氣到目前當下不想與任何人交談，但冰炎偏不讓他如願，左一步右一步就是要擋住他的去路，「褚。」
　　
　　微微抬起頭看見熟悉如墨的衣色，不懂為什麼冰炎不讓他通行，「師兄。」
　　
　　「去哪？」褚冥漾手中抱著書一臉憤恨不平的樣子，雖然覺得鼓起臉的樣子很可愛但也不能讓他亂跑。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冰炎只好接著問道，「是不是師父說了什麼讓你不開心了？」
　　
　　褚冥漾只好點點頭，反正這件事師兄們應該也都知道。
　　
　　「師父有師父的考量。」
　　
　　「我知道。」
　　
　　「那還氣什麼？」
　　
　　褚冥漾抬起頭凝視冰炎紅了眼眶，細小的聲音慢慢吐出三個字，「不能去。」
　　
　　「什麼？」
　　
　　「不能出城，除非把藥典和史書背完……」
　　
　　「不能出城？」冰炎訝異，他以為只是單純的無法加入隊伍罷了，沒想到師父根本是不讓他出門，「在這裡等著，我去問問。」
　　
　　「師兄，」褚冥漾拉住冰炎搖搖頭，「師父決定的事任誰去說都沒用的。」師父的責罰向來是不讓任何人說情的，只是他連自己錯在哪都不明白。
　　
　　「可是……」冰炎也知道師父一但決定的事便很難改變，但他還是不死心，「我還是去問問。」
　　
　　「師兄，我只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如果能順便把書背完更好。」褚冥漾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冊，「讓我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哪個部分出錯了。
　　
　　「就算如此，我還是會去問清楚。」冰炎眉頭緊鎖，雙手箝住他的肩，「別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好嗎？」
　　
　　褚冥漾點點頭便離開了國師府，冰炎之後有沒有問師父，他不清楚也不想問。
　　
　　
　　
　　
　　
　　
　　
　　
　　－TBC－
　　
　　
　　
　　
　　
　　今天應該趕不完，先貼上：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