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了嘛、大家都有長大(x)
  
  
  
  褚冥漾十四歲
  冰炎十五歲

  
  
  
  
  過年前朝廷就已派出人馬到冰炎所指出的村落找到昏迷不醒的安因,隨隊的御醫檢查過後命人連夜移送回城裡,安地爾不僅打昏安因還趁他昏迷時使用迷魂香燒個七天七夜,就算該醒的時辰也會因為吸入大量的迷魂香而繼續昏睡,只怕這用的分量會讓人一覺不起。
  
  安地爾既不想讓他死,畢竟安因是同為鬼族之王景羅天看上的目標,但也不能讓他蒐集完情報離開輕易地離開鬼族之地。
  
  看著安因被人抬回來,賽塔心中放下一顆大石,身上的傷也不知安地爾哪來的心血來潮早就上過藥,除了吸入過多的藥物需要等待排出之外,沒有什麼大礙,至少人是安全了,不過從過年等到年節都已進入尾聲,等到冬雪又漸融,都還沒醒這可就麻煩了。
  
  太醫院在等,國師府也在等,軍機處更是著急,安因一日不醒所有的計畫都會因此延宕,若是不等,貿然行動怕又功虧一簣。
  
  「這……該怎麼辦呢?」
  
  扇坐看著心情浮躁的老友在花廳裡來回踱步,「不怎麼辦,安因這事等他醒了再說,另外那檔事時之將至,地點蘭德爾已經找了幾個合宜之處,已經有幾個平日被鬼族騷擾的門派願意合作,以及過去的盟友也願助一臂之力,就差主角還未選定。」
  
  「該是讓國師府那幾顆棋子下場的時候。」一旁的大臣忍不住開口,國師府暗地裡養了許多能才,不趁此時讓他們大顯身手待何時?為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這是當然的,國師府必當鼎力相助。」扇突然想起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對了,關於用藥,何不彷找藥莊問問?那位藥莊莊主可不是等閒之輩,他既然願意在城裡開這麼大的鋪子就不怕有人找他麻煩,不是嗎?」歪頭眨眼,一肚子壞水就是扇大人的代名詞。
  
  「是,不過這恐怕得讓上位者出馬才有辦法,就算是太醫院也不太喜歡和那間藥莊打交道。」在場的御醫雖然接受建議,但也表示無法接受會被稱為妖師一族的那些藥師,更不恥他們明目張膽地在城裡進行商賈活動。
  
  對鳳凰一族來說,妖師一族是一個上不了臺面、使用一切身為大夫所無法容忍與邪靈交易的方式治癒病患,比求神問卜更令人難以置信,但又無法不接受他們製藥的能力比自己高明,無意間也扶持了將要滅絕的藥師再度崛起,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賽塔雙手交握至於身後,「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10.異動
  
  
  
  過了年暖陽漸露,庭院裡的梅花枝枒冒綠,褚冥漾聽從冰炎的建議問了提爾大人能否搬回國師府居住每日往返太醫院,卻得到令人意外的答案,與原本為了照顧冰炎的太醫換班接手在國師府的工作,提爾則是定期檢查時會出現,而對褚冥漾來說盯著冰炎服藥相較其他人更有效率,這也是在鏡的計畫之內的事。
  
  這一日是繼過年之後國師府充滿許多人的一天,不知道為什麼連太醫院也過來好幾個人,走往大堂的路上許多人朝他點頭致意,大多都是受過冰炎氣的太醫和幾個經常往來的朝中大臣,正當他覺得奇怪的時候,喵喵叫住他。
  
  「漾漾!」穿著太醫服的喵喵撲到他身上磨磨蹭蹭,「好久不見。」
  
  褚冥漾好不容易拉開一點點距離,「喵喵,也沒有很久啊,我們不是幾天前才見過?」
  
  「就已經很久了啊,這之前我們可是天天見面吶!」她毫無心機地勾著褚冥漾的脖子,殊不知周圍的人都把他們當成兩小無猜了,冰炎在另一頭瞧見猛皺眉,這一幕倒是被喵喵看在眼裡,她對冰炎從原本的愛慕,經過幾次在國師府催他服藥之後變成害怕,現在則是有點擔心褚冥漾有沒有被冰炎欺負,「偷偷問你喔,冰炎師兄是不是很難……很難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啊?例如服藥之類的……」
  
  他歪頭想了一會兒,「你們都被師兄氣跑過啊?」
  
  喵喵用力點點頭。
  
  褚冥漾無奈地想著,「還以為他多少有點進步呢……」
  
  「漾漾?」
  
  「師兄本來就很討厭藥味,要他吞下去比登天還難,得盯著再加上威脅利誘。」他難得露出陰險的表情,想著當初自己是怎麼把死都不肯服藥的冰炎強迫他吞下去。
  
  「欸?」喵喵以佩服的眼光看著他,「漾漾,可以傳授一下嗎?越見他們也很煩惱那些老是不乖乖聽話的病患,連師兄這麼頑劣都能收服其他人一定沒問題!這麼說來……漾漾照顧過的病患好像都有乖乖吃藥耶!」
  
  「有嗎?」這他倒是不曉得,「師兄是例外啦!例外是不能算的。」
  
  看褚冥漾紅透了臉龐,真是讓人好奇他到底是怎麼讓冰炎用藥的,就連提爾想親自灌他藥十次只會成功半次。
  
  「對了,為什麼今天大家都跑來啦?有什麼事嗎?」褚冥漾雖然已經算是在國師府長大的孩子,卻很少過問大人們的政事,有時候想探聽一些,冰炎就會換轉移話題,更不用想從師父那兒得到答案。
  
  「漾漾沒聽說嗎?」
  
  「聽說什麼?」
  
  「武林大會啊!聽說國師府和太醫院已經決定也要派人參加,今天要決定出席的人選,除此之外太醫院還會派一組人另外的協助其他的門派喔。」喵喵拉著他的手臂來到已經擠滿人和過年一樣熱鬧的大堂。
  
  一邁入人群中他另一邊的手臂立刻被冰炎扯住,「你們在說什麼?」
  
  「喵喵在跟我說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多人在這兒。」
  
  感受到褚冥漾停下腳步的喵喵回過頭看見冰炎的外型和氣質依舊引人注目,「師兄,日安。」被冰炎的眼神示意腳底抹油趕緊跑到太醫院的同伴附近。
  
  褚冥漾也沒注意到喵喵是何時鬆開他的手,「那剛才呢?和米可蕥說了些什麼笑成那樣。」
  
  「剛剛啊……」他一愣,原來被看到啦?才笑吟吟地附在冰炎耳邊說,「在討論師兄你有多麼討厭服藥這件事。」
  
  冰炎有些氣惱得捏了褚冥漾的臉頰,「少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的。」
  
  「我哪有啊。」褚冥漾嘟起嘴,冰炎看了忍住親吻他的衝動一掌捏住他的雙頰,褚冥漾開始拍打掙扎,「放開我啦!」
  
  冰炎使勁捏著,「不可以讓其他人瞧見你這副表情,聽到沒?」
  
  「聽、聽到了啦!師兄!會痛啦!」冰炎終於鬆手,褚冥漾捧著自己被捏紅的臉頰,心想這世界多麼的不公平,兩人明明只差一歲也不過只差半年沒練武而已,為什麼過了一個年師兄就比他高半個頭。
  
  「冰炎又在欺負漾漾啦?」阿斯利安好像也剛從外地回來,靠過來跟冰炎打了招呼,揉揉褚冥漾的頭,對他們兩人的相處方式早已見怪不怪,「夏碎呢?」
  
  「在師父那兒幫忙招呼那些大人們。」大概也是看準了冰炎沒那種聽人說話的耐心和脾氣便放他到處走動。
  
  「那正好,我去找師父。」阿斯利安急急忙忙轉身就往宅內走去。
  
  「阿利,出了什麼事?」冰炎喚住阿斯利安。
  
  「千冬歲在外地受傷已經回太醫院接受治療。」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迅速離去。
  
  冰炎和褚冥漾互看一眼,「師兄,我去看看千冬歲,請夏碎師兄先別緊張。」
  
  「去吧。」
  
  
  
  *
  
  
  
  褚冥漾沿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大街在繁忙的人群裡疾走,他最害怕的是聽到冰炎受傷的消息,再來就是身邊的朋友,反倒是自家的姊姊強大到足以不會讓他有煩惱的機會,說到玥姊也很久沒看到她了,隨著自己年紀增長見到姊姊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他很少去細想這麼細微的事情,今天不知是怎麼了。
  
  進出太醫院就跟走進自家後花園一樣快速又熟悉,今天的太醫院當班的人數也比以往少上許多,現在大概有一半都在國師府,隨便抓了個穿袍服的人問了千冬歲的位置急忙趕去。
  
  只見千冬歲穿得整整齊齊、毫髮無傷的樣子坐在候診的椅子上朝他招招手。
  
  「千冬歲你還好嗎?阿利師兄著急的樣子,夏碎師兄還沒知道消息我就先趕來了。」褚冥漾也找了張椅子坐在千冬歲前面,輕輕按著對方的手不著痕跡的把了脈,順道拍拍摸摸徹底檢查了一番。
  
  「漾漾,我沒事,在現場受到波及而已,只有一些小擦傷。」千冬歲自行露出已經被包紮過的傷口,「而且都有段時間了,先來太醫院換個藥就要回去了,都叫阿利師兄別這麼擔心,結果還是跑去跟我哥講啦?真是……」
  
  兩人談話到一半,月見從房外經過聽見熟悉的聲音探頭看了一眼,「漾漾!那個不能帶走喔!」
  
  「啊?」褚冥漾回頭一看是月見,「哪個?」
  
  「你眼前那個啊,」月見放下手中一大簍曬乾的藥草,「中毒了,剛才被阿利點穴強迫坐在那裡。」
  
  「咦!」褚冥漾轉頭看千冬歲一臉失策的表情,嘴裡還唸唸有詞:「差點就能逃掉。」之類的話。
  
  「不過剛才已經服下解毒藥方,現在就是等藥效再觀察,所以漾漾不可把他帶走喔。」
  
  褚冥漾沉吟了一聲,「我知道了,有說是什麼毒嗎?」
  
  月見抿嘴思考了一下,「算了,你們也算相關人士,應該可以跟你們說,不過別傳出去。」
  
  褚冥漾和千冬歲點點頭安靜聆聽。
  
  「是和安因大人一樣的毒,我是不知道現場發生什麼事啦,總之就是這樣,剛好安因大人那兒的藥方還有多就拿來用了,留下來觀察比較保險,好啦,我說完了。」月見捧起放在門邊的竹簍,「我先去把藥草整理起來,漾漾,千萬不可以喔!等等其他人回來被抓到可是會發生很恐怖的事。」
  
  月見離開前再度叮嚀,千冬歲只好放棄靠褚冥漾逃離太醫院這個方案,他很清楚太醫院是什麼樣的地方,人家有辦法救你也就有辦法讓你毫無破綻地從世界上消失,再怎麼想逃也不能連累好友。
  
  「為什麼會中毒?」
  
  「任務探查時不小心被發現來不及逃。」千冬歲嘆口氣,「也只是吸入一點霧氣,戴著面具對方沒有看清我的臉,所以沒什麼大礙。」
  
  「任務探查?」褚冥漾好奇了,他一直以為千冬歲是外國商家的富家子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千冬歲轉過頭不去看褚冥漾的眼神,被那黑白分明的雙眼凝視之下他害怕自己會把所有的機密都洩漏出來,「我們認識不久之後,師父看中我的能力便要我去情報班工作。」
  
  「這就是為什麼你經常不在府裡的原因?師兄他們都知道?」褚冥漾皺起眉,為什麼自己會被蒙在鼓裡,看千冬歲慎重的點點頭,他苦笑。
  
  「漾漾……我們只是……」
  
  「是師兄的意思,對吧?」
  
  千冬歲無法回應,他們的初衷很簡單,只是希望那個單純的褚冥漾能夠一直保持下去,「漾漾……」
  
  「沒關係的千冬歲,你好好養身,別讓夏碎師兄擔心了。」褚冥漾拍拍千冬歲的手,「我自己會想辦法跟師兄討回這筆帳的。」
  
  看著褚冥漾沒什麼表情的火冒三丈,千冬歲覺得冰炎以後的日子大概不會太好過。
  
  此時,鏡至安因府上探視,傘在宮裡處理調度事宜,扇坐在國師府的大堂上收起玩笑的心情環顧堂內眾人,「適才收到情報班帶回消息,鬼族已由西南往西北入侵,使安因身負重傷的始作傭者也在其中,他們接下來目標應是往中原併進脅迫朝廷,吾等已取得亞里斯、七陵等門派協助,近日也將派出幾名精銳人才前往中原以武林大會之名鎮守中原地區。」
  
  「扇大人,不久前有人就放出將一統武林的風聲,該不會也是鬼族所為?」
  
  「有可能,不過吾等已經下手為強詔告天下將重新舉行武林大會。」
  
  「大人此計可謂『請君入甕』?」
  
  扇露出嘲諷地笑,「在下哪有這麼大的能耐?」更何況有人已經透露他們的目的,應該要提防的是萬一這目的達成之後,所要面對的是無法阻止的黑暗與滅絕。
  
  「所以大人此次召集眾人前來是為何事?」
  
  「終於有人問到重點了!」扇打開摺扇掩嘴一笑,「朝廷不會直接干預武林之事是必然,吾等將派幾名徒弟前往暗中協助,若能搶下大位當然是上選。兩組人馬,由蘭德爾為首五名,以及冰炎為首五名,共十人精兵,請各位務必多多關照。」
  
  「由蘭德爾大人領軍大家當然沒有意見,但冰炎少主……」他看向一旁悶不吭聲,也沒什麼表情的冰炎,「是否還太早?」
  
  扇也轉頭看了一下冰炎,「太早嗎?」彷彿是在詢問本人的意見,得到一雙紅眼惡狠狠地回應,「他說不會,你覺得呢?」
  
  「但是……」畢竟是從小看大的孩子,看著冰炎和冰牙一族的那位如出一轍的外貌,他真的不想再看見這樣的人死於非命啊。
  
  「張大人,此行還有我們呢!」參與的鳳凰族終於開口,「不會讓大家死得太愉悅。」
  
  「九瀾閉嘴!」琳婗西娜雅踹了九瀾一腳,「鳳凰族作為後盾會盡一己之力,協助各位避免傷及要害,關於這件事扇大人,國師府真的決定不讓褚冥漾參與?」以他的角度來說既然冰炎要去能壓制冰炎的人不去也太說不過去,如果有具體的原因更能說服自己和他。
  
  「玉血玦現世只會讓他的處境更加危險。」扇在說這句話時,銳利的視線掃過冰炎,「吾等會待各位前往中原之後的情況再做考量與安排。」
  
  琳婗西娜雅點點頭,「鳳凰族會在一周後出發。」
  
  「我們也差不多,但盡量不要同時行動比較安全。」阿斯利安道,蘭德爾因處理場地的適宜已經前往中原好些時日等他們會合,所以其他在國師府的事務由他負責。
  
  「好的,那褚那兒……?」
  
  「希望鏡可以說服他。」扇的語氣就是不指望冰炎可以搞定他那個執拗起來也很麻煩的師弟。
  
  「那麼,鳳凰一族在此先行告退,祝福各位一路平安、順風。」
  
  「國師府也此祝福鳳凰一族此行圓滿。」
  
  協議達成,不得宣揚。
  
  
  
  
  
  
  
  
  
  
  
  -TBC-
  
  
  
  
  

  偷偷說:之後會開調查,然後補貨。
  
  講完惹:3
  
  
  
  
  很明顯看得出來是在放假的砂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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