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假愉快>UO☆
  
  
  
  
  
  
  
  
  
  今年北方的冬天來得比往年要早些時日,大雪落在無人的街道上,來不及掉落的葉片搖搖欲墜,枝頭上堆滿了白色的積雪,好似一張口喉頭就會結冰,從鼻子呼出的熱氣遇冷冒出陣陣白煙,褚冥漾裹著厚重的棉襖在太醫院裡穿梭,凍著手也得幫忙準備每天要用的藥材和湯藥,想起半年之前的冬季也都是這麼幫師兄準備過冬的,好不容易挨到休息時間立刻偎著炭火盆溫暖已經被凍紅的雙手和面頰。
  
  同樣站在炭火盆前的越見看他靠近,便開口問道:「漾漾,下個月就要過年啦!回不回國師府啊?」
  
  「應該是要回去的。」褚冥漾莞爾一笑想到要是自己不回去,冰炎肯定會親自來押解他。
  
  
  
  08.蟄伏
  
  
  
  同一時間的南方還未降雪,但街道上同樣是行人寥寥無幾,中原的西南方是藥師一族的起源地曾經繁榮也曾經衰敗,在衰敗之前整族已經四分五裂,一部分在全國各地開啟普通的藥局維持生計,另一部分則藏匿於鮮少人會前往的山區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有些則是過著游牧民族般到處行走的日子。
  
  而白陵支族則是受到鄰近邊境民族——螢之森的協助長期居住於深山之中,許久之後才陸續收到族人被迫害追殺的消息,從白陵然玄祖父那一代開始便用著地域與專長之利進行藥材的交易也慢慢的尋回失散的族人,到白陵然父親的那代白陵藥莊雖然未進入京城之中,但在藥鋪和大夫之間小有名氣,而如今已正式進入城中。
  
  安地爾撫摸著古老的地圖,上面畫記著許多由黑點連成的黑線,再由線佈滿成面的符號,藥師的遷徙之徑成了他尋找目標的主要參考,身為鬼族四大王之一——耶呂惡鬼王的第一高手,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將當時被重挫的邪教鬼族整頓到現在能夠夠不動聲色地吞沒西南方邊境,聯合起同時被中原武林軍大敗的比申鬼王,打算完成耶呂惡鬼王一統天下的心願,而完成這個心願重要的關鍵之一除了擊敗那些阻擋他們的人之外,就是純淨的藥師之血。
  
  原因出於耶呂鬼王在上一場征戰之中受重傷後一直無法痊癒甚至逐漸衰退就連經驗豐富的他也查不出原因,直到逮到一名有藥師血統的大夫才知道藥師之毒只有藥師能解,那名大夫也被迫著解耶呂的毒卻始終沒有起色,於是他們追隨著藥師遷徙的路徑,邊掠奪邊尋找能夠解毒之人,最近獲得的情報則是能完全解開藥師之毒的除了施毒的藥師本人之外只有純淨之血的藥師族人,而在藥師之中擁有純淨之血的通常都是尚未舐毒的剛出生嬰孩,一個嬰孩的製造出的血清量根本不足以解開長年蟄伏在耶呂鬼王的遺毒。
  
  於是比申鬼王從開始的不耐煩,現在漸漸變成急躁,原本就已經殺人如麻的心更加無法平靜地去思考安地爾的謀略,狂躁不安,少了耶呂鬼王的軍隊支持她自己就算能單槍匹馬殺進京城也不見得能全程而退,耶呂鬼王的存在不僅能助她一臂之力,那活不了多久的身子對她來說就算不是她自己拿下江山也可以在他死後搶奪過來,安地爾就是利用比申打得如意算盤邊幫她占領土地邊尋找藥師,到時耶呂解完毒勝負便難以分曉,鬼族的生態就是這麼樣的互相利用、互相爭鬥、互相殘殺,對他們來說這就是生活日常之一。
  
  比申突然走進安地爾的營帳就看見他又在撫摸著地圖上的紋路,「安地爾,那張地圖這麼有趣的啊?」
  
  專注於地圖上的安地爾稍微分了神,這女人的味道會讓他的鼻子無法忍受,「有趣。」至少比妳有趣。
  
  比申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看著自己的指甲,「斥侯回報前面的小鎮上有間藥莊名為白陵,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白陵啊?」
  
  「白陵藥莊?」他挑起眉。
  
  「聽說已經在京城裡開店。」
  
  「京城……」白陵然會把店鋪搞這麼大又近京城裡開店?就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藥師嗎?腦袋壞了不成?不過正好他已經懶得跟比申同路了,既然他敢在京城開店那就不怕人打聽,「看來是得去一趟。」
  
  「安地爾,這和說好的不一樣,現在進京城必死無疑。」
  
  「不,我自己去,你們誰也別跟。」
  
  「不跟怎麼成?萬一你是個雙面諜,吾等不就正好落入你的陷阱。」
  
  雙面諜?安地爾冷笑,「比申真要是雙面諜,我們直接殺進宮裡把坐在位置上的人拖出來砍了不是更快?」
  
  「那倒也是,要做什麼?去多久?」
  
  「去瞧瞧咱們的活祭品是不是被帶到城裡,來回三個月,按照計畫你們繼續攻下至鎖陽城,我們就在那兒碰面。」
  
  「若是超過時間?」
  
  「耶呂鬼王的軍隊就隨您處置,如何?」比申那點小心機他安地爾會看不出來嗎?
  
  「成交。」比申諂笑。
  
  「那好,我今天即刻出發。」
  
  那夜耶呂鬼王門下第一高手獨自離開營區,對於耶呂鬼王的部屬來說無疑是個震撼彈,早上聽說安地爾仍會歸來也是半信半疑,不過他們與比申的目標一致暫時還不會謀反。
  
  
  
  一個月後.京城.皇宮
  
  
  
  距離除夕夜前幾日賽塔急促不安的腳步在宮殿裡快速移動,回溯他至今收到的信箋,最後的時間停留在一個半月前,非常地不對勁,依照安因的行事作風不論距離多遠三兩天就會送訊息至城裡,這次相隔一個半月,他沒收到半點消息而最後的訊息只有幾字:「蟄伏,小心!」
  
  走進軍機處第一句話便是:「安因離開城裡多久?」
  
  「回賽塔大人,已足二個月。」留守於此的戴洛答道,「安因大人不是泛泛之輩,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但願啊——但願……」賽塔的擔心不言而喻,「派人去探探沒?」
  
  「已經派同職等人員前去最後的地點探查。」
  
  「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回來過年啊!」
  
  「是啊!」
  
  安因失蹤的消息在午後所有相關人員皆收到密探回報的通知:「查無所獲。」
  
  同時也傳進了國師府,扇原本懶散的窩在炕上取暖,聽到消息也是一震,「安因失蹤?怎麼會呢?」和鏡面面相覷,「時間之流運行於此還不到時候。」
  
  不知哪來的靈光一閃,扇扯開嗓子喊道:「小冰炎——」
  
  出身於北方的冰炎耐寒的忍受度比其他人高上許多正在假山庭院裡練拳,聽到扇宏亮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國師府內,惹得在一旁的夏碎、阿斯利安一群人笑成一團,接著又傳來一聲,「去把漾漾接回家——」
  
  冰炎立刻停下衝去揍人的衝動,把披掛在石頭上的黑色披風披在身上,接過夏碎遞來黑紗帽,遠遠看去就是一身勁黑,在那一身漆黑之下隱約透著如白雪般的色彩,「告訴她別吼,我去接人。」
  
  
  
  *
  
  
  
  褚冥漾一手抱著準備過除夕的東西,一手放在袖袋中的懷爐邊暖著手,凍得雙頰紅撲撲的離開太醫院,順道去白陵藥莊拜個早年沒想到白陵然和辛西亞早已啟程回老家,走出藥莊沒多久遇以前經常在國師府走動的人,那一頭不曾隱蔽的金髮藍眼很好認。
  
  「安因大人,這麼冷的天怎麼在這兒?」褚冥漾喚了聲,發現對方似乎沒有聽見也沒有理會又叫了幾聲。
  
  反應慢了點的安因瞇起眼看著嬌小的身影,「是你啊,很冷吧?幫你拿著。」安因伸手取走褚冥漾懷中的紙包,讓他雙手都能伸進袖袋裡別凍著。
  
  「謝謝安因大人。」
  
  「別謝,不就一段路又不遠。」
  
  寒冷的天氣有人一道走顯得比較不淒涼也溫暖些,一路上安因問了幾句城裡的狀況沒多說什麼,平常安因應該還會多問幾句他學習的狀況,正當褚冥漾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時看見一道黑影舉著油紙傘朝他們這兒的方向走來,基於本能的反應他加快腳步往那人走去。
  
  冰炎看見褚冥漾快步走來,沒多想什麼迎了上去將他冰冷的身子納入懷中,「這麼冷怎麼不等著我們去接呢?」
  
  「師兄,我……」話還未說完,便被冰炎按住嘴。
  
  「安因大人,謝謝您照顧他。」冰炎點頭示意將安因手上的東西扯了過來。
  
  「不就是一點路嗎?謝什麼呢?」安因聳聳肩。
  
  接著冰炎壓低黑紗帽問到,「安因大人任務可好?」
  
  「好啊,很好,怎麼這麼問?」安因笑得有些不自然。
  
  「因為您可從一個半月前就沒有回音,是趕著回來過年?」冰炎一手緊緊攬著褚冥漾不讓他有機會出聲和亂動。
  
  「再忙也要回家過年,不是嗎?」
  
  「你是誰?」冰炎退後一大步大聲咆嘯,震得圍牆瓦上的積雪都掉了下來。
  
  「我是安因啊,怎麼會這麼問呢?冰與炎的殿下。」
  
  一句話,冰炎對著攬在懷裡的褚冥漾耳語幾句之後,一掌把他推開拔出腰間的長劍指著安因的鼻子,「安因在哪裡?你是誰?」
  
  「你認為呢?」卸下安因的面具安地爾露出真面目,往前跨一步伸手就要把褚冥漾抓回來。
  
  冰炎拿起劍鞘敲開他的手,對著褚冥漾喊:「快跑!」
  
  「脾氣真壞,和你老爹完全不同呢!」安地爾揉揉被冰炎打的那隻手,「還有,你真的以為你戴著那頂紗帽就沒人認得了嗎?」
  
  「安地爾!安因呢?」冰炎無法回頭確定褚冥漾跑了多遠,最好是能直接回到國師府,至少大家都在安地爾一個人要闖入可需要多花些功夫。
  
  「安因喔,大概在城外某個小村歇著,要不是製造這張臉皮花了不少時間,也不會讓他在外面這麼久,也不愧是景羅天看上的人呢!我不過是借來用用。」
  
  「安地爾!你到底來做什麼?」
  
  「喔?我來做什麼呢?」安地爾用指尖輕輕撥開冰炎的劍峰,「你讓我重要的獵物跑走了。」
  
  「做什麼?」冰炎皺起眉對於安地爾會跑來找褚冥漾充滿著疑惑,重要的獵物?他也就算了,眼前這個人好死不死與他老父曾經認識,在冰牙族時就三不五時去騷擾他,褚冥漾什麼時候去惹到鬼族了?
  
  「你不知道?」安地爾有些訝異,國師府的三位大人竟然沒對他坦承這件這麼重要的事,「回去問問你師父吧!」事情沒辦成他已經準備要開溜了,遇上那三位他可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一躍身不輕不重地踩踏在高牆的瓦頂上,「轉告他們,務必看好貴重的寶物。」
  
  當冰炎想要追上去時,安地爾的身影已經越過京城外圍的城牆,悻然地轉身回國師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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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裡開始超出預定目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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