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先說,避免誤闖*
  
  →這裡是BE是BE是BE
  
  →邀施(錯字注意#)已婚生子設定有/_\
  
  →某人灑狗血灑得很開心←
   
  *確定上面注意事項可接受之後,再往下閱讀喔*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收到一項委託人指定的任務,他仔細看了任務內容,輕輕歎息,「他也到了這個時候了嗎?」
  
  身為精靈與獸王族的混血王子,他擁有永恆的生命,而在這百年的年歲之中,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死神,就如同當初那個他所代導的、腦殘的妖師學弟一開始所說的……可惜的事他真的純粹只是公會的黑袍罷了。
  
  但是要黑袍出這種護送任務也真的是專門找麻煩,這些人絕對是故意跟他過不去,一開始是夏碎就算了,好歹也是過去的搭檔送一程是小事,就算對方不要求,自己也會去和他道別,為什麼後來的雪野家主也是他要送?不過既然是夏碎的心願……
  
  他搖搖頭,把一些不乾淨的想法通通甩去,怎麼自己到了這個年紀也變得跟那個笨蛋學弟一樣總是想些有的沒的,那個時候學弟還說自己的生活習慣像老人家似的,現在他才覺得真正像老人家一直碎碎念、腦殘個不停的是那個學弟吧?
  
  他再度嘆了口氣,「該出發了。」
  
  
  
  最後的任務
  
  
  
  移動的光陣在附近的暗巷裡消逝,他沿著記憶中的舊路來到這間溫馨的小房子,自己已經有超過半個世紀的時間沒有進入這間屋子,最後一次來到這裡,是和原世界的女性結婚之時,鬧得不是很愉快,後來只有到原世界出任務的時候,偶爾會來晃晃遠遠的看著他所選擇的生活。
  
  先在房子的外頭繞了繞,將隨著主人衰老而逐漸削弱的結界順手補強,然後才按下電鈴。
  
  來應門的是一個和他神似的中年男子,彷彿時光倒轉,想也知道不可能,颯彌亞有些猶豫著要不要脫下帽子和中年男子打聲招呼,最後還是作罷。
  
  「您好,請問褚冥漾先生在嗎?」
  
  「請問是哪裡找?」中年男子充滿疑惑的看著來人,有點熟眼熟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在哪裡看過這個人。
  
  「我是公會派來的黑袍,」他出示黑卡表明身分,「依照委託人的希望,由我來接他前往黃泉之地。」
  
  「你在說什麼?爸爸他好得很,什麼黃泉之地!不要亂說話!該不會是詐騙集團要把我家年老的臭老爸抓去賣吧?那幾兩肉不值錢的。」
  
  冰炎愣了一下,這語氣和他也很像,果然不能小看腦殘能力的遺傳嗎?
  
  
  
  聽見外面爭吵的聲音,褚冥漾慢慢地走出房門,看著兒子站在門口不知道和誰在吵架,他拄著拐杖腳步蹣跚的靠近兒子的身後。
  
  「是誰啊?」
  
  中年男子回過頭,「爸,吵醒你了嗎?」
  
  「沒有,在和誰吵架?你也真是的,早叫你把脾氣收斂收斂的……」褚冥漾揉揉倚著拐杖的手,從比大高壯許多的孩子背後探出頭,「抱歉,我家兒子……」他話說到一半看見對方被帽緣遮去一半的臉,停頓好久,如此熟悉的輪廓,仔仔細細的將來人看過一遍,差點想要舉起手摸摸看是不是本人出現在他眼前,他激動的握緊拐杖,握緊自己的雙手,「……許久不見,亞殿下,近來可好?」
  
  「爸,你在說什麼啊?那位殿下年紀和你差不了多少……」中年男子在小的時候曾經見過那位美麗的殿下,而且還是那時候還在世的母親帶他去見過一次,他知道那位殿下在父親心中的地位比母親還重要,母親也不止一次為這件事和父親爭吵。
  
  冰炎脫下帽子,黑色長髮沒有變回原來的銀色、眼眸也是,僅露出美麗如昔的臉龐,「好久不見了,褚。」
  
  他以為自己年過半百的年紀,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嚇得倒他,但是看見眼前的人,和四、五十年前沒有什麼差別,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
  
  父親只是拍拍他的肩,「你進去吧,他是來找我的。」都到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爸爸!」他不願意讓父親獨自一人,面對這個美麗到不像是人類、更像是精靈或是妖精之類的客人。
  
  「我不會留太久。」冰炎安撫似的告訴那個對他充滿敵意的男子,接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任務通知的紙攤開遞給站在他前面的褚冥漾。
  
  褚冥漾伸手接過,瞥過一眼,「時間到了嗎?」
  
  「是的。」
  
  「這樣啊……」他把紙張摺好,還給冰炎,「還有多久?」
  
  「一天。」
  
  「那就再等一等吧,讓我準備一點東西,然後想和學長到處走走。」
  
  褚冥漾轉身拖著緩慢的腳步走進房裡,冰炎看見他如白雪的髮絲和手上的皮膚充滿歲月的痕紋,曾經也有著年輕氣息的妖師現在就像普通年邁的人類。
  
  
  那是他愛過的妖師,現在還是依然……
  
  
  冰炎隨著褚冥漾的腳步跨進屋裡,略過有敵意的視線跟著走進房,他微微皺起眉,「如果你想要也可以像白陵然那樣維持著年輕的容貌直到死去。」只要把深埋在身體裡的能力釋放出來。
  
  褚冥漾收拾著簡單的行囊背在身上,從抽屜裡取出早就已經寫好的信件,轉過頭對著冰炎輕輕一笑,充滿笑紋的臉龐,有種陌生的熟悉感,「學長,你沒忘記這個家裡沒有妖師的繼承人吧?」
  
  冰炎嚴肅的抿起嘴,不以為然地瞪著已經年老的褚冥漾,有股悶氣在鍋裡頭燒,「沒忘。」他永遠記得那天褚冥漾帶著人類女性出現在他面前,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到最後為什麼會變成如此?
  
  
  因為這是他母親的期望。
  
  因為他敵不過世俗的眼光。
  
  因為冰牙一族和焰之谷的危脅。
  
  因為他不相信,他能夠保護他、給他一切。
  
  冰炎壓抑著情緒,就算在他孩子的母親面前也表現得完美無缺,但是現在的他絲毫無法忍受,在他即將邁向死亡之際,最後的希望竟然是送他最後一程,為什麼褚冥漾能夠如此殘忍?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
  
  
  「好了,學長,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褚冥漾將自己長年使用的拐杖放在床鋪旁,勾起冰炎的手臂慢慢地走出房門。
  
  
  走出房門的兩人狀態如此親暱,像是從來沒分開過一樣,和褚冥漾相似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用無法諒解的眼神看著他們。
  
  褚冥漾拉著冰炎靠近那個已經成年多年,膝下也有子嗣的孩子,將拿在手上的信封遞給他,「等我走出這道門再看吧。」
  
  「爸,你……」眼神複雜的看著即將出遠門,似乎再也不會回來的父親,「你愛過媽媽嗎?」
  
  褚冥漾抬起頭,有些苦惱的皺著眉回道,「如果不愛,怎麼會有你呢?」他曾經對那名女性說過,他此生最愛的是學長這是不會變的,但是他會努力地分一些愛給她,那是他唯一能夠做到的。這麼說肯定會惹冰炎不高興,他還是得說出口,這已經是最後的最後了。
  
  「褚。」已經站在門外的冰炎輕輕喚著他的名。
  
  「來了。」
  
  褚冥漾跨出大門,午後的陽光灑落在肩上,那一瞬間他似乎看見父親年輕時代的背影,偕著那位美麗的殿下,像是一幅和諧又美麗的畫。
  
  然後他才緩緩打開信封,信上寫著:
  
  『 我想你見到那位殿下之後就會知道,日記本上所寫的故事並不是故事而已,你的孩子或孫子也許有機會進入那個世界,到時候請多多擔待。
  
   其實看見他,就知道我的大限已到,這是我的自私,對不起,也對不起你的母親,然後謝謝你,今後請好好照顧這個家,我和冥玥姑姑、然表叔會葬在一起,你母親也在的那個地方。 』

  
  
  
  *
  
  
  
  他們回到學院,看看還在學校工作的友人,笑著聊了許多往事,他們一起走過的曾經。
  
  在離開之前,輔長這次難得的沒有被冰炎打飛,讓他有機可趁的一把將褚冥漾抱住,他說,以他的年歲看過多少壽命不長的種族,如曇花一現般消逝,人類雖然不像曇花那般短暫,但真的不是很長久,而這次是他最心疼的一次。
  
  他不知道輔長有沒有流下一滴淚,拍拍那位給他許多照顧的鳳凰族醫者的背,輕輕地在他耳邊道聲再見,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冰炎之外認識的第一個人,如果沒有他,自己大概也無法活到這個年紀。
  
  然後他們離開保健室,一路上冰炎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的牽著褚冥漾的手看著他,像是想把他的身影烙印在腦海裡,直至夜幕降臨。
  
  冰炎把褚冥漾帶回黑館,從認識到現在從沒變過的房間,除了隔壁的鄰居曾經換過幾次,之後冰炎就決定不再和任何人比鄰而居,任性地拜託賽塔將隔壁的房間空下來,只要不是隔壁其他人想住哪都可以。
  
  褚冥漾安靜的依偎在冰炎的身旁,看著冰炎年紀一大把了還是繼續喝著蜜豆奶,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幹嘛?笑什麼?」
  
  「學長這輩子大概戒不掉蜜豆奶了吧?」
  
  「哼哼,要你管,反正你以後也管不著了。」
  
  「啊、說的也是。」
  
  簡短的對話讓兩人又沉靜了一會。
  
  「學長,對不起……」褚冥漾窩進冰炎懷裡,如果那時候他沒有離開,兩個人會繼續過著像這樣的生活吧?
  
  而冰炎像在摸小狗似的順著他的黑髮,「閉嘴。」
  
  「我真的很愛你喔,直到最後只想跟你在一起。」手指捲著冰炎落在自己身邊的長髮。
  
  「我真的很恨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到最後還要我送你。」冰炎的吻輕輕落在褚冥漾的額頭上。
  
  「學長,別這樣嘛、都已經到這裡了就說說真心話啊,我想聽。」褚冥漾又蹭了蹭冰炎的頸窩。
  
  冰炎像紅寶石般的雙眸,深深地看了褚冥漾一眼,抱著他換了個姿勢拉起薄被,「……睡覺,晚安。」
  
  那天晚上,冰炎在他耳邊哼唱著古老的精靈歌謠,和以前輕盈柔和的聲調不同,有些沉重、也有點哀傷的反覆吟唱著直到他熟睡,他忘了問這個歌謠的意思,只希望他所喜愛的精靈別再唱出這樣哀痛的曲調。
  
  
  
  *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機能無法再回到年輕的時候,褚冥漾的生理時鐘像老人一般,清晨五點就清醒了,怕將枕邊人吵醒,輕輕地離開床舖,但是他似乎忘了,冰炎總是被他取笑像老爺爺般的生活習慣,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看著褚冥漾離開床舖,打開窗吹了吹學院裡的風,任由風之精靈在他的黑髮間穿梭,一瞬間又變回了老年的容貌。
  
  
  時間剩下不多了。
  
  
  褚冥漾弄來的早餐通通擺在桌子上,等著冰炎一起享用。
  
  輕鬆自在、安靜的早晨,在冰炎吃掉最後一口吐司緩緩開口,「褚,我們差不多該離開了。」
  
  點點頭,在黑館裡做最後一次的巡禮,這是從學生時期一直住到他決定搬回原世界的宿舍,許多記憶都封存在這裡。
  
  離開之前,賽塔拍了拍他的頭,安因也在,其他人則是還有任務要忙,所有的話語都由賽塔代為轉達,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活得太久,看了太多生與死,天使和精靈帶著祝福的微笑,安因告訴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主神會好好看顧你的,因為他已經去好好交代過了。
  
  他懷疑安因那句好好交代是怎麼交代的,不會是拆神殿威脅祂老人家吧!
  
  冰炎在一旁似乎發現他又開始想些奇怪的東西之後,嗤了一聲。
  
  穿著黑袍的冰炎還是一樣帥氣,也更像死神了。
  
  「褚冥漾,是你不讓真正的引渡者執行任務,不然這種護送任務哪會輪到公會袍級,這可是你指定的耶!」冰炎捏著他的臉,用力搖晃。
  
  
  
  最後,他們站在那條長長的道路上,孤獨又漫長的道路的中間。
  
  冰炎用著和那時一樣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我只能送你到這裡,剩下的你得自己走。」
  
  褚冥漾抬起頭看著冰炎,「學長,我愛你喔。」
  
  「知道了,不要一直說。」以後聽不到怎麼辦?
  
  「對不起……」褚冥漾無辜的抓著黑袍的衣角,「那個時候的我決定回到原世界,決定走回正常人類該有的人生,傷害了你,我很抱歉……」
  
  「不要再說了。」冰炎抓住褚冥漾的手,讓他不再扯著他的黑袍。
  
  被抓住手的褚冥漾,淡淡的笑了,「至少現在要送我走,比較不會心痛吧?」
  
  「你很殘忍。」他更希望可以和褚冥漾轟轟烈烈的度過一輩子,這樣他才不會擔心他過得好不好?能不能一個人走完最後這條路?「自顧自的為我安排好一切,連最後的分離也先預演,這和我族裡那些渾蛋族人有什麼差別?」
  
  「至少我知道學長可以過得很好。」學會孤單之後就不會太寂寞,褚冥漾反握住冰炎的手,「這是我最後的禮物……
  
   以妖師之名,祝福我眼前精靈與獸王族混血之子,能夠平安健康,出任務的時候不會受傷。能夠擁有無比的勇氣面對一切災厄,所有的事都能迎刃而解。以褚冥漾之名,能保護他直到永遠。

  冰炎看著褚冥漾將剩餘的力量集中在手上,將纏繞著金黃色的氣息轉移到他身上,聲音和容貌隨著祝咒衰老,最後恢復到冰炎去接他時那個年老的人類。

  「呵,這樣子學長就有金鐘罩和鐵布衫了。」

  「褚!不要在這種時候腦殘!」

  「最後一次嘛!不准死喔,等我投胎轉世之後,下輩子就交給你了。」

  「才不要,」冰炎彆扭地轉過頭,「我也差不多該回族裡了,他們已經催過好幾次,這是我在公會最後一個任務……」回去之後會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忘記。

  褚冥漾踮起腳吻上冰炎的唇,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褚冥漾已經離他有些遙遠,拖著長長的影子越走越遠。


  「吶、學長,再見囉。」
  
  
  
  
  
  
  
  
  精靈善記,
  
  他會有很長的時間來記憶這個閃著淚光的笑容。
  
  
  
  精靈善忘,
  
  他會有很長的時間來忘記這單純無心機的容貌。
  
  
  
  獸王族的專情,
  
  一生一世。
  
  
  
  
  
  
  

  
  Fin.







  啊哈哈哈哈哈哈(抓著家當準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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